“
挺羡慕你
，连萧。”他在烟雾缭绕里说
句。
“你是不是疯？”连萧真是没想到他能冒出这
个念头，自嘲笑笑。
陈正弹弹烟灰，出神好几秒，又点点头重复遍：“真。”
连萧也不知道陈正是羡慕丁宣连表达都困难感情，还是羡慕他想见丁宣
“没生气那你阴死阳活干嘛啊？！”姚嘉没他这份局外人看戏津津有味，更恼火，“你每次都这样，又做错什你直接说行不行！”
陈正沉默两秒，像是很轻地叹口气，再开口语调柔和些，结果还是那句：“真没生气。”
姚嘉立马“劈里啪啦”地开始嚷嚷，连萧其实有点儿想听，但是心底那口深渊又隐隐张开嘴。
楼下正好有人上来，他轻轻弹下门板，示意姚嘉小点声，还是转身回寝室。
没多大会儿，陈正回来。
之前默契纯粹是朋友间，现在则多份无言隐秘在其中：每当陈正主动问连萧去不去夜跑，或者吃夜宵，连萧看看他神色，就知道需不需要买酒。
然后两人无声地喝，间或说些有没，陈正不提姚嘉，连萧心底那份直觉却越来越明晰。
稍稍打破那层沉默理解契机，是在他们大二快结束时候。
那天姚嘉时隔两周，来找陈正玩，临走前兄弟俩吵架。
其实也不算吵，从外人角度来听，完全就是姚嘉在单方面发脾气，陈正全程沉默以对。
不正常。
不明白。
不样。
人是种很神奇生物，很多时候、很多话不需要明说，陈正接连说三个坚定“不”字，连萧却通过他目光，感受到很微妙震动。
他下意识想问“为什”，话涌到嘴边同时，股无形抗拒从心底起涌出来，像口过于没有退路深渊，让他没敢继续问。
“去吃烧烤吧。”他进门就对连萧说，“请你。”
“走。”连萧看他眼，什也没问。
他俩去学校后门常去家烧烤店，点完菜，陈正去拿两瓶啤酒，坐下把瓶盖起开就喝。
“控制点儿。”连萧靠在椅背里望着他。
陈正把酒瓶放下，又把烟盒掏出来。
具体经过连萧没听全，当时他刚带完家教课回来，准备换身衣服去给丁宣买元旦礼物。
经过宿舍楼层拐角小阳台时，半掩安全门突然被人“砰”踹脚，连萧还没来及吓跳，就听见姚嘉愤愤声音：“你到底在生什气啊！”
“没生气。”这是陈正声音，四平八稳，甚至有点儿漠然。
狗屁。
连萧在心里接句，莫名有点儿想笑，只要陈正和姚嘉哥俩儿凑起，就算是吵架，他也觉得温情。
他隐约捕捉到陈正意思，同时隐约感受到，那是另个自己不应该涉及，甚至不应该去解世界。
陈正点到为止，也没有继续往下说，没过多解释。
他很快收回目光，拿起啤酒狠狠灌几口，在默契沉默中向后仰靠，深深地闭上眼。
那晚之后，连萧与陈正形成股新默契。
大学这两年他俩直比较有默契，从大下学期开始，每个周末还会起去做兼职——开始是陈正找份在补习班带课活，班里有两个学生想找家教，他介绍给连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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