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什
呢？
连萧随口说出这句解释时，自己也有些无力。
丁宣
世界只有他连萧，对其他所有人都不习惯，这种话要解释给
个正常人听，既无法表达，对方也无法理解。
“没事。”生生哥倒是挺大度，逗
会儿宝马，用副善解人意口吻笑笑，“他就这样，有什办法。”
这个“他”指是丁宣。
“今天怎敢出来？”他揽住丁宣后脖子，把他脑袋往自己肩窝里摁，侧脸在丁宣耳边深深地贴会儿。
连萧怀里还抱着宝马，再揽丁宣，两条胳膊都不好使劲儿。
丁宣也不老老实实让他搂着，肩膀挣拱出来，扑扇着眼，去拽他抱着宝马胳膊。
“啊！”宝马不明所以地叫声，也去攥丁宣手。
——小孩儿都有点像小动物，越不搭理他人越好奇，宝马身为这个大家庭里宝贝，谁见都又亲又抱，整个年头只有丁宣对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所以他看见丁宣就老想喊两声摸下。
连萧在厨房门口又站会儿，到底还是没进去。
冬天天黑得早，各家各户吃饭也早，城里这两年渐渐开始禁烟花，农村却依旧热闹，远远近近人家烟花鞭炮声已经响成片，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硝烟与炊火气息，送别这个新年尾巴。
连萧在院子里靠墙看会儿，老妈老姨他们开始往屋里端菜，生生哥带着群小孩去放炮，把宝马往连萧怀里搁，让他抱着。
“怕吗？”连萧手掇着宝马，另只手给他拽拽小帽子，捂住他耳朵。
宝马瞪着眼睛朝天上看，嘴里叽哩哇啦喊几声，又是“花”又是“爸”，两只小手也跟着乱挥。
连萧有点儿不舒服，可这份不舒服又达不到足以表现出来程度，况且从“正常人”角度来看，生生哥说得没什不是。
这让连萧突然想到刚才老姨说话——以后连萧成家还得养着丁宣？谁家能把女儿嫁给这样？
这些问题在以前，对于连萧来说都有个理所当然答
但是丁宣不让他碰，宝马手伸过来，他就既直接又僵硬甩开。
甩开后他也不做别，继续在连萧跟前站着，耷着眼东看看西看看，摸摸自己裤子和墙壁，视线最终总要绕回到连萧胳膊上。
“哎呀，这个小叔叔不喜欢你，”连萧还没来及说话，生生哥过来，刚才那幕他都看在眼里，把宝马从连萧怀里抱走亲亲脸，要笑不笑说，“咱们不招他。”
宝马似懂非懂地滚着两个大眼珠，看看丁宣又看看连萧，搂紧他爸爸脖子。
“没有。”连萧有些无奈，这种画面确实不好解释，只能不好意思地刮下宝马脸，把丁宣往自己身边拉过来，“他只是不习惯。”
连萧听不明白，看宝马不是个害怕模样，笑笑，跟他贴下额头。
宝马不害怕烟花鞭炮动静，丁宣直挺怕。
已经这大，这些天只要听见炮声，他还是不敢出来，自己闷着脑袋在屋里乱转。
连萧正要去屋里找丁宣，胳膊被拽下，他抱着宝马转头，丁宣不知道什时候出来，在头顶红红黄黄烟花映衬下，整个人忽明忽暗地看着他。
连萧这会儿看见丁宣，想到刚才听到那些话，有种说不来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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