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您，您拿去修
修进村
路。还有，道观塌
，如果修路钱还有剩余，就麻烦您请人清理下道观废墟，免得有小孩子好奇去那玩，不小心摔。这里是
存些花籽，都是些好养活花，等废墟清理干净，就洒点上去吧，也算是给爷爷种个花田愿望。”
“喻臻，你——”
“得走，朋友还等着，谢谢您这些年照顾。”
喻臻打断他话，把支票塞他手里，朝他难看笑笑，然后后退步朝他鞠躬，认真说道：“拜托。”
黑色轿车离开，老黄站在家门口，低头看看手里支票，又遥遥看眼道观方向，千言万语，最后只汇聚成声长叹。
“B市是此地龙脉所在，走吧，该离开，你路在那里。”
微凉声音响在头顶，却又像是响在心里。
喻臻握紧拳头松开，慢慢仰头，红着眼眶看着殷炎始终表情平静脸，哑声说道：“想再去后山看看，还有村里……”
殷炎弯腰把他扶起来，抬手按住他脑袋，轻轻拍拍：“陪你。”
道观塌得很彻底，连基本房屋框架都没，喻臻试图再从里面找出些有用旧物，却什
都没找到。有用东西已经全被殷炎清出来，没用东西则彻底腐朽埋在废墟下。
身体前所未有轻松，眼前切纤毫毕现，五感像是挣脱什朦胧枷锁，变得格外清晰敏感起来。
喻臻掀开毛毯，错开与殷炎对视视线，伸手推车门。
双手明明是暖，推车门时却像是点知觉都没有。他跨步而出，视线寸寸扫过地上那些熟悉又陌生砖瓦，迈步向前，然后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冲到应该是房间地方，跪在地上开始清理废墟。
“在那里。”
殷炎靠近，弯腰抓住他手，引他回头。
都说好人有好报……这大过年，唉。
路无言，直到汽车彻底离开大坞市范围，喻臻才终于收回看着车窗外视线，侧头说道：
跨过废墟，喻臻循着小路上山，停在那株曾在冬日开花开得灿烂桃花树下。
“谢谢你，会回来看你。”
桃枝轻晃，像被风吹，又像是错觉。
喻臻摸摸树干，仰头望眼已经找不到断枝枝丫，勉强笑笑，在心里说声再见，然后转身走向等在不远处殷炎，没有回头。
下山后两人把旧箱子搬到车里，绕路去村里墓地祭拜下喻爷爷，之后喻臻在征求过殷炎同意后，拿着那张仇飞倩给支票，找到村主任老黄，把支票交给他。
汽车旁边，几个老旧木箱堆在那里，上面满是灰尘痕迹，顶上还搁着把桃木剑。
喻臻茫然地看着那些箱子，良久，身体歪坐到地上，嘴唇颤动着就要哽咽出声，却又硬生生被他压下，低着看着膝盖下熟悉道观地板，被殷炎抓着手用力握成拳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你爷爷算到你线生机，所以固执保持着这所道观砖瓦，尽力讨好山神，用道观和自己毕生修为，求得你现在平安。”
“喻臻，不要辜负他期望。”
“若你向善，他救你便是大功德；若你平庸，他生修为白费；若你作恶，他死后永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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