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臻用力捶着屏障,想去看看
村里黄主任看不下去,送点吃用过来,劝慰道:“把孩子送去福利院吧,你这带着,可别把自己拖死。”
老人摇头,叹道:“不行啊,这孩子傻,送福利院要被欺负,不行不行。”
“可你带着他,这日子要怎过,以前没他时候,你过得多轻松,你再看看你现在,听句劝,把他送走吧。”
老人还是摇头,十分固执。
“送走吧。”喻臻站在画面以外,看着老人干瘦面容,忍不住跟着劝道:“送走吧爷爷,你太累,送他走吧。”
喻臻忍不住轻唤,想跟着老人回道观,但屏障仍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身影消失在门后。
心里被抛弃悲凉少些,他痴痴望着道观大门,身上紧绷气息慢慢柔和。
然而画面突然再换,变成工地。
头发花白老人用绑带背着个只知道傻笑小孩子,站在个工头模样人面前,苦苦哀求着希望工人能给他份工作。
工头却不耐烦地驱赶他,边骂他浪费时间边嘲弄他带着孩子还想找个赚钱工作,当大家都是做慈善吗。
自嘲完瞬间,周围画面再次变换,这次出现在喻臻面前,是个熟悉无比小道观。
他心神震,忍不住迈步上前,然而眼前却有道无形屏障把他遮挡着,让他不能靠近分毫。
阵脚步声传来,他扭头看去,就见那个血缘上是他父亲人,正抱着个睡着婴儿沿着土路朝着道观靠近,大概是近乡情怯,他居然停在土路中段位置,犹豫下,直接把孩子丢在草丛里,转身大步走。
此时正是晚秋,时间又早,林间还有雾,婴儿穿不多,就那躺在还沾着露水草丛上,安静得仿佛已经死掉。
喻臻直勾勾看着男人走远背影,手不自觉握拳,表情紧绷着,眼眶有些发红。
艰苦日子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傻孩子天天长大,老人头发越来越白,终于有天,每天只知道傻笑孩子突然开口喊声“爷爷”,老人欣喜若狂,开始琢磨送孩子上学事情。
但上学话,学费该怎办,那个年代并没有义务教育这回事。
老人又出村子,磨破嘴皮终于进工地,然后不小心从高架上摔下来,地上晕开摊鲜血。
“不!”
老人叹着气离开,花身上最后钱给孩子买碗面,自己则饿着肚子回道观。
喻臻看得心尖都颤抖起来,眼眶再次发红,不敢相信爷爷曾经有过这难时候。
画面变换突然加快。
老人带着孩子到处找工作,却到处碰壁,日子越过越难,常常有上顿没下顿。
日子苦就算,脑子不清醒孩子也不懂事,因为太傻,总控制不住地到处乱跑,连累得老人也总是休息不好,明明年纪大精力不济,却还要强撑着精神照顾他。
吱哑——
道观木门被从内打开,个头发花白、穿着道袍老人迈步而出,同样望着男人走远背影,沉沉叹口气,上前把还躺在草丛上婴儿抱起来。
“都是债啊……”
老人感叹句,摸摸婴儿冻僵脸,掀起道袍下摆把孩子包住,转身快步回道观,再没看那个离开男人眼。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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