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淮
粥盛完,况淮夜端出去:“过来吃。”
高珣没有反对,乖乖地在桌子前坐下。
况淮夜把勺子送到他手里,他搅搅碗里东西,指着其中红色碎丁问:“什东西?”
“胡萝卜。”
高珣撇撇嘴:“胡萝卜味道很奇怪。”
是,他怎就忘记,睡过去时况淮夜是就躺在他边上。他还主动拉着况淮夜手让他“摸摸”自己。在“摸摸”自己之前,他边哭边指责况淮夜仗着他病就玩弄他,是无聊青少年……虽然这些话说得也不全算错吧,但这会儿人稍微好转点想起来难免有种窜上头来尴尬。他就是发烧再难受,也不该在况淮夜这里流眼泪发脾气,弄得像他故意和况淮夜撒娇似,要况淮夜抱着哄着,不像个样子。
况淮夜见高珣推开门看见自己那个表情,先是惊讶,继而慢慢地收回去,垂着眼睛里看不着任何多余情绪,他就觉得不好。
因为高珣这个样子他很熟悉。
每次他们上完床高珣歇上几分钟打算让他滚蛋并让他走别忘记关门时,就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况淮夜别过头去把燃气熄。
珣从梦里惊醒着睁开眼,浑身都是汗,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这觉估计又是睡得不短。
他坐起来搓搓自己眼睛,把脸缓缓埋进两腿膝盖间调整呼吸。
梦里每个细节他都记得,不论是桃花浸在水坑里样子,还是他爸爸穿那件围裙系带上毛边儿,又或者是他跪在他妈妈面前时没有开灯房间,和窗外阴沉灰败天色。
每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他会被吓醒原因。
“切得很碎,吃不出奇怪。”
说是那说,看上去也确挺碎,但高珣就是搅来搅去地不往嘴里送。
况淮夜把勺子从他手里拿过来,舀勺,吹几下,直接递到他嘴边:“张嘴。”
“…………”高珣试着抿口。
那屏气凝神小心谨慎模样,不像是要尝尝里头有没有胡萝卜,更像是在试试里头有没有掺毒。
“马上就走。东西现在还烫,等稍微凉点再吃。吃完半个小时后记得吃桌子上药。”
说着从橱柜里翻出个小碗来往里头盛吃。
高珣在厨房门口站会儿又觉得身体还是软软没什力气,头也阵阵地发晕,他此时状态依旧脆弱,让况淮夜尽快离开他家才是最正确。可是厨房里食物味道很香,这烟火气和他刚刚梦里梦到过地样,让他心生眷恋。
他说不出要况淮夜走话,于是只是靠在门框上轻声问句:“那是什?”
“……粥,你在发烧,吃点清淡好。”况淮夜没想到高珣张口居然不是让他立即走人,慢半拍才回答道。
那不单纯是个梦。
那全部是真实发生过事。
高珣平复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找水喝,路过厨房时候以为自己是烧得太厉害导致眼花,怎里面有人在做饭?他做东西和他妈妈脉相承难吃,所以这套房子厨房除用来烧点热水以外基本没有其他用途。
高珣推开门,况淮夜转过来,手上还拿着个看起来与他极度不相配长木勺,高珣不记得自己厨房里有这种东西。
“你醒啦?”况淮夜冲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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