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是
。”
听见况淮夜
声音高珣心下
惊，他马上坐起来环视着这个房间，他怀疑是况淮夜在房间里装监控
，不然怎
会这刚好就抓到自己在他床上睡觉时候打过来。
“你在那里吗？”况淮夜问。
“唔。”果然是装监控，高珣沉默片刻道：“只睡小会儿。”
可事实上他们是很陌生，他脱离她身体那刻，就是他们陌生开始。
她从未真正解过他，而他其实也样。
他想，活在这个世上，他们各有各难题，各有各苦楚……只是令高珣感觉难受是，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正是彼此难题和苦楚，这就使它们变得分外无解。
或许他离开两年反倒会给他们个机会，重新解彼此。
当然如果不能，那他希望她至少能身体健康。
珣，噫，这个人喜欢，你真可以不要吗？
高珣来况淮夜公寓前先去趟他妈妈那里。
具体点说是，先去趟他妈妈那里，徘徊将近半个小时，他看到她还亮着灯，知道她还没有睡觉，但是他最终没有按响门铃。
他悄悄地上搂，把他给她买些东西，还有装在文件袋里，他上个月去替她预约两年全身体检资料以及准备额外保险起放在她门外。
她没有接受他是这样，是同性恋。
不料况淮夜在那头也愣下，然后笑得有些讨厌地说：“你在床上睡着？”
“你不是都看得到吗？”高珣对他这种明知故问没什好气。
况淮夜很快反应过来：“房间里没有监控。但是家里是有安全系统，如果有人进来，手机里会有提醒。刚才有提醒信息，检查状态，不是破门而入，所以猜会不会是你来。不过没猜到你是过来睡觉。”
“不是，只是来放你生日礼物。是太累才不小心睡着。”高珣听他那语气就知道他现在定笑得很得意，虽然知道于事无补，还是免不辩解几句。
况淮夜长长地噢声后像知道高珣会威胁要挂电
高珣被电话声吵醒，睁开眼睛辨别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况淮夜公寓里，况淮夜床上睡着。
他绝对不是有意要在这里睡着。
况淮夜公寓密码没有变，他进来得很顺利，他是来放那副给况淮夜做生日礼物画。只是经过况淮夜卧室时，鬼使神差走进去。况淮夜那张套着深蓝色床单床和同色枕头，强烈地邀请他，躺下来试试。
明天要带行李还没有整理，所以，只躺下下就得起来……然而他竟就这样睡着。
持之以恒来电声把他从短暂懊恼里拉回来。
她也许直没有办法接受他是这样。他坦白出来自对她来说既是不可原谅伤害也是罪大恶极忤逆。
她躺在医院病床上转过头去那个瞬间，他忽然发现，她老。
老，不再黑得发亮头发，微微下垂嘴角，有细纹眼睛和脖子。她背对着他，变成个很小很虚弱身躯，和他记忆里总是丝不苟又严肃厉害样子截然不同。
他无法恨她，但也不知道要怎样亲近她。
他们曾经是彼此在这世上所能想到最亲密人，他们保持体状态近十个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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