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分不清方向,也没有光,似乎连空气里都满是发霉肮脏灰尘,闷热让他喘不过气,过于狭小空间让他不能动弹,只能保持着跪趴姿势,贴紧箱底。箱子大概并不是平整地放着,很颠簸,似乎在路上被拖着走,他膝盖肿胀酸麻,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意识阵儿清醒阵儿模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在箱子里,也不知道拖着箱子人要把他运到哪里,环境大概很嘈杂,隔着箱子,切声音就像被层牛皮纸过滤,他什也听不清,只觉得自己难受得快死掉。
窒息,无助,压抑,害怕,他就像只牲畜,茫然地面对未知去向。
阵强烈天旋地转,好像是装着自己箱子撞上什东西,沈既拾在那瞬间惊醒,他大汗淋漓,浑身肌肉都因为过于紧张而僵硬,胸膛上像被压着块巨石,依然没能从梦里恐惧下摆脱出来。他仰面朝天,瞪着天花板大口喘好几口,才安下心来,他不在箱子里,他在舒适床上,他并不危险。
沈既拾捋起被汗湿透额发,坐起身靠在床头点根烟,梦里感受太真实,仿佛他亲身经历过样,身体比大脑还要沉溺于惧怕中挣脱不开。
他甩甩脑袋,去卫生间冲个澡放松,又去客厅给自己接杯水,而经过温让房间门前时,他听到里面传来细弱呜咽。
温让也做噩梦。
沈既拾跪在温让床前呼喊他时,心里这想着,莫名酸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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