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老大带他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给他送亲手做饭,把他带回家里养感冒,这些匪夷所思事不是为跟他上床,是为追求他……是不是有病?!
裴四这想,又生气。
“狗日蒋齐!你给进来!”
他拥着被子坐而起,塞得水泄不通鼻子瓮声瓮气,冲门外奋力大喊,蒋齐束个围裙举个大勺儿,推门探进来颗俊朗脑袋:“嗯?”
“嗯你妈嗯!”裴四蹬被子,扭头狠狠打个喷嚏,震得自己头昏眼花,蒋齐暗含担忧地望他,神色却片沉稳坦然,惹得裴四又捂着鼻子开口臭骂:“看什看!给拿纸!”
裴四得重感冒。
蒋齐不顾他嗦着鼻涕黑着脸,二话不说把人拉回家往被窝里塞,大夏天,不给开空调,灌大杯热水,让他捂汗。
裴四没有力气,骂蒋齐,蒋齐不理,打蒋齐,又打不过,整个人气得歪在被窝里直哼哼,驴样伸出脚丫子去蹬坐在床边蒋齐。蒋齐健康结实个男人,并不与他般见识,反正裴四那点儿力量也不能把他蹬飞出去,就像头没有埋怨又踏实老牛,不声不响任由裴四耍性子,裴四每踢他三下,他就握住裴四脚踝给他塞回被窝里去。他越这样裴四就越生气,觉得自己被当成不懂事小孩子对待,卷被子冲着墙,径自委屈起来。
蒋齐即使不通恋爱事理,大概也知道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对,惹这小祖宗生气,呐呐地伸手想去摸摸裴四肩膀,被对方抖身子甩开,就不好意思再碰,默默呆会儿,起身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瞬间,裴四怒火“咻”蹿到最高点,狠狠把枕头拖起来掼到地上——神经病啊!
在蒋齐注视下擤个尴尬鼻涕,裴四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坨安全茧子,清清嗓子,开门见山:“上床?”
蒋齐定定看着他,摇头。
“不上床你把薅来你床上趴着?!你就这追人啊大爷?感冒碍你什事儿你管?”
裴四瞪着蒋齐吸溜鼻涕,从裤兜里往外掏烟,刚叼到嘴上就被蒋齐拽走往床边垃圾篓里丢,也不说话,就这丢。
裴四愣愣,扬手把火机和烟盒摔,握起拳头往蒋齐脸上招呼:
发脾气这事儿,就跟小孩子闹哭样,没人理就显得无趣,裴四气得像个球,在床上弹半天,蒋齐也不再来哄他,自己就蔫儿。他从衣柜顶上翻出空调遥控器,开到18度,赖唧唧地在床上寻块儿洒满阳光位置,把自己摆成个舒适“大”字,还不忘裹好被子。
裴四瞪着床头墙上挂着画走神儿,那是副装饰油画,画里女人大概是个圣母打扮,臂弯里轻飘飘托个肥肥胖胖大婴儿,裴四左右在她脸上看不出什母爱来,不明白蒋齐弄这跟他本人画风不符东西挂着是个什审美。
明明是个地头蛇,整这些虚头巴脑儿。
裴四是个不屑于谈情说爱人,他有着美丽且流氓劣根性,他“寻找”酒吧里每天都能上演无数起眼泪与热吻、欲望与交易,足够他去做个免费看客,在酒精与烟雾缭绕中超脱于情场之外,做个独善其身小老板。
他这种骨子里没有情根儿,生怕被人以爱之名捆绑束缚人,最怕蒋齐这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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