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提还好,提裴四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手脚都挥舞起来表达自己不满,骂道:“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回条短信也不至于累死你吧?啊?声不吭,他妈以为你死N市!”
正骂
温让扯下脸上口罩冲裴四笑:“过个年你脾气就不能敛敛。”
裴四闻声猛抬头,直直盯着温让看,抄起桌子上烟盒就往他脸上砸:“你他妈怎瘦得跟野狗样?!”
瘦成野狗温让在吧台前坐下,现在是下午三点,店里没人,他模样如裴四之前每次见到,温文尔雅,清淡平和,从进门开始直盈盈笑着:“瘦?这两天发烧,吃不太下。”
仿佛除生病,真什不好事情都没有发生样。
阵涩苦哽到裴四喉头,他心里明白得很,什发烧吃不下,全是狗屁。
温父温母反应出乎温让意料,他们什也没有多问,温母只试探着说句:“那孩子是不是不愿意回家?”
她眼神儿分明悲哀且小心翼翼,约摸着是怕生病温让难过,努力做出平淡表情,可是母子之间心灵相通,温让又怎会不明白这当妈心里有多苦?不想浪费她苦撑心意,他就也只配合着点头:“给他点儿时间缓缓。”
人人心知肚明,各个粉饰太平。
温让去见裴四。
裴四对于这个好友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行为心急如焚,差点儿就要捋着袖子冲到温家质问,蒋齐兜着他腰不让他冲动,说:“温让肯定有自己想法,也许事情进展不顺利,他现在只想自己静静,你也冷静点。”
抿紧嘴唇坚持瞪温让会儿,裴四又摆出那副惯用嘲讽刻薄脸,把头发往背后撩,边点烟边说:“发烧也别喝酒,老老实实喝奶吧。”说着就冲蒋齐扬下巴,使唤小弟样自然:“煮杯奶。”
黑道老大哥动作熟稔地去煮奶。
裴四弹弹烟灰,正经神色:“怎?”
温让给自己点根烟。生病这阵子,温曛对于他抽烟把控十分严格,只要看见他点烟二话不说就要抢走掐掉,让人哭笑不得。接连几天没有碰到根完整烟草,他缓慢往肺里吸大口,再丝丝缕缕吐出来,颅腔泛起股酥麻且混沌松懈。
“温曛出去玩儿,没跟去医院,不然今天还不能来见你,”他笑:“也不能抽烟。”
裴四,bao跳如雷:“冷静个屁!你知道他这多年怎过来?你解他解他?他妈不逼着他说话他就能直憋在心里,活活憋死自己!操你妈蒋齐你放开!”
温让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
他高烧直没退,始终在38度上下浮荡,这场烧烧得奇怪,他不觉得生理上有多难受,每天按时去吊水,吃药,喝温母熬到烂熟汤,给自己灌八杯热水,然后坐在暖气旁发呆。他很少开口说话,只攥着手机看着窗外静坐,直到喊他去吃下顿饭,晃就是个半天。
他没有回自己住地方,那个让他窒息梦境几乎每晚都要出现,不论长短,最后永远以鲜血结尾。每每在冷汗中涔涔醒来,他想到那个家里是四岁温良和“二十四岁”沈既拾最后待过地方,就闷得要喘不过气儿来。
也吃饭,也治疗,也不严重,就是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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