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用手腕撑着太阳穴,头发蓬乱地歪在沙发靠把上,不接话。
温曛叹口气,自顾往下说:“你当他想这样?他都快被内疚杀死。本来这多年,他就直活在赎罪念头里,直觉得愧对你和爸,你们心里苦,你和爸还能互相说说,可这些年,哥跟你们提过句小哥哥事?”
“妈,你想想啊,哥第次去N市找人时候,小沈哥哥直陪着他,那时候他们……他们已经在起。哥就点点在各种线索里发现小沈哥哥就是小哥哥,他当时心理压力得有多大?终于找到,终于确定是这个人,都不敢高兴,他觉得他又犯下滔天罪。妈,哥没跟你们说他去N市找小哥哥时候都经历什——小哥哥根本不愿意认他,他得多难过啊?这种关系……这种关系……”温曛把自己代入,又难过得语无伦次起来,鼻头酸,说:“这种关系,哥才是最绝望啊。”
“你听他傍晚跟你说得是什?他说他不能再弄丢小哥
这厢医院里父子郁郁寡言,那厢家里母子俩相看泪眼。
“所以你早就知道?直没告诉和你爸?”
温曛被温母通红眼圈锁定着,急得想哭:“怎告诉你们啊,本来小哥哥不愿意回来你都够难受,再说这个,你哪能受得?”
温母声音瞬间吊高八度:“现在就受得?!”
“妈你别这样!”温曛急忙坐到温母身旁给她顺背,温母便倚在女儿肩头,每个骨头都在瑟缩颤抖。
,满屋子压抑。
温让准备再开口时候,温父说话。
“你下午说得那些,都是真?”
在温让从小到大三十年人生里,从没见过温父露出这样表情,甚至在温良丢得时候,温父也有着足够克制,绝比不上现在神情更加绝望,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累与无力。
温让张张嘴,竟然不能顺利发出声音,已经古井无波般心情霎时翻涌起波波难过,内疚像簇三昧真火,炙烤着他五脏六腑。
“造孽啊……”她掩嘴嚎啕:“温家造孽啊!”
温曛从没见过这种架势,除句句“妈你别哭”,什也不会说,跟着温母起掉眼泪。她暗暗想,如果现在让她妈知道自己正跟李佳鹿在起,家里日子就真没法儿过。
想到李佳鹿,又想起今天李佳鹿帮着自家直忙前忙后,刚才也是她把父母送回家,自己连个电话还没来及给她打,该跟她好好道谢。
温母个抽噎,温曛情绪顿时又往谷底深处坠坠——自己跟李佳鹿前途也是渺茫到看不见地步。
等温母悲泣告段落,温曛为她接杯水,然后蹲在沙发前扶着她膝盖,继续之前被哭声中断劝解,小心翼翼说:“妈,哥太苦。”
半晌,他也只能哽着嗓子挤出句:“爸……对不起。”
已经到这步,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
“等胳膊好,就去找他。”
温父茫然又疑惑:“这到底是怎?”
温让眉梢沉重,从胸腔深处叹气。是啊,这切到底是怎,这世界到底是怎,到底是谁做错,到底谁又没有错?错得到底是命,还是对命运无能为力们?谁又能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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