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齐说得对,无论沈既拾还是温良,归根到底都是同
最后他来到厨房冰箱前,抚摸那两张泛黄贴画儿,再回头看着沈既拾,忍不住有点儿哽咽,强扯着嘴角笑起来:“那时候你才这高,点点,抱着腿。”
“现在都比高。”
沈既拾叹口气,他看不得温让流泪,抬手覆住他眼睛,在他嘴唇上轻柔亲吻。温让湿漉睫毛刷过沈既拾干燥掌心,体会着嘴唇上触碰,阵哆嗦。
他们就以这样畸形方式,重新在起。
之前全部挣扎痛苦全在沈既拾连夜从N市赶来见温让之后,化作不值提,也不想再提起细小尘埃。命运终于愿意为这个家庭拨出点点眷顾,“温良”归来软化温母愁肠,那天她把沈既拾带回家,在医院里苦苦抑制泪水与喜悦终于得以全然发泄,年过半百夫妻抱着小儿子老泪纵横,十七年心病终于得到治愈。温母整个人都被这场认亲泡化,她方面终于似豁然,也似绝望地想:还管什呢,已经到这个份上,这个残缺多年家庭终于完满,她还能求什呢?另方面又暗自自安慰:也许过不多久,他们亲兄弟终会为这种畸形关系所累,自然就会分开。
爱人姿态,垂首亲吻他石膏。
“温让,对不起,来晚。”
温让胳膊在第四周拆石膏,当时正值学校开学,全院职工忙得连轴转,他倒仗着伤病赚点清闲。终于拆去石膏后清爽暂且不提,看到沈既拾跟医生仔细确认恢复情况,以及之后注意事项,就足以使他在心底偷偷盛开簇愉悦花。
“医生说恢复很好,但是近期还是要注意,不要搬重物,不要挤压,要多休息。”
沈既拾像个尽职尽责老妈子,条条叮嘱他需要注意事项,乃至到谨小慎微程度,回家开门时,他都要从温让手里接过钥匙,不让他使出那份力。
没人知道会不会这样,就像没有任何人能给这段关系个明确定位。沈既拾与温家关系注定是扭曲,他愿意对承认温父温母,喊他们爸妈,也愿意承认温曛是自己妹妹,独独不能承认温让是他哥哥。
就像他对温让所说那样:“能对命运妥协,对父母妥协,唯独不能向你妥协。无所谓你把当弟弟,当温良,但是在眼里,你只是温让,也只能是温让,这点永远不会变。”
温让深深注视着沈既拾眼眸,扪心自问,温良不愿意认自己,他难受?
难受。真难受,他们是至亲兄弟,流淌着同样血,他寻这个弟弟十七年,到头来却不能以“兄弟”相称,无论如何都难受。
可他也什都不在意。
“哎,”温让被摁在沙发上坐着什都不让做,忍不住笑:“不至于连门都不能开。”
沈既拾回来,温让便又回到自己老房子里住,先前他直不敢独自回来,现在有沈既拾,再看这家里每样老物件儿都充满情感。他迫不及待拉着沈既拾告知他这个家里,他早已熟悉点滴。
“这个老藤椅,你以前最喜欢‘晃晃’。”
“你被这个柜子磕过头,哭得可惨。”
“现在看这个沙发是不是很矮,小时候你从上面摔下来过,把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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