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元急急而去,张衍起身踱步,曼吟道:“古有永郡,又名川德,地势高隆,八水汇聚,如
“上山六载,今日这番算计又落空,想来是与玄门无缘,还不如回老家经商。”
赵元已有三十八岁,眼见修道艰难,屡受挫折,不免灰心丧气,有下山心思,他看着那半部道书,不由怒从心头起,把抓在手中正要撕两半。
听他这番话,张衍目光闪,突然伸手抓住赵元手腕,道:“师兄且慢。”
赵元愕然抬头。
张衍看着赵元,沉声道:“若师兄信得过,可否将此书下册与观看?”
里能随意看到,今番也是蒙心窍啊!”
张衍讶然道:“师兄何出此言?”
赵元面露苦涩之意,道:“师弟你也知道等记名弟子修道艰难,便是那些衣食丰足,金玉满堂之家也要时不时给那些恶奴上些供奉,才能求得些许法门,不瞒张师弟,前日里观中卞师兄说若寻得斤滟沉沙,便允本道书,哪知道……唉!”
张衍顿时然,无论是善渊观还是德修观,抑或是泰安观,真正入门弟子都只有区区十数人,他们平日是潜心修炼,日常杂事都交给身边管事操办,这些人虽说是管事,可却不要小看他们,他们也挂着记名弟子名头。入门弟子平日解读道册之后总会留下些手抄本,这些仆役暗暗抄录些,分卖给记名弟子或者些向往修仙富贵人家,从中渔利。
不过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如果不是真正豪门贵府,他还不给你脸色,只拿些杂书打发。
赵元听出张衍话中有话,犹豫下,道:“师兄何意?”
张衍诚恳说道:“恕直言,蚀文道书讲究浑然体,前后映照,贸然分开徒然不解其意,方才观此书,有些地方还颇有玄妙,或许……”
“哦?”赵元瞪大眼睛望着张衍,似乎有些明白张衍话中意思,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难,难道……”
张衍笑笑,道:“尽人事,听天命。”
赵元咬咬牙,站起身跺脚,道:“好,便与师兄观!”他本来已经绝这门心思,可是张衍话又让他看到丝希望,尽管依旧非常渺茫,但他又怎舍得轻易放手?
三大下院之间流传道书,多数都是这来。
赵元虽然家中累世经商,算得上殷实人家,但是和那些王公贵族比起来还是差远。
张衍之前所顾忌对象,正是这些“豪奴”,这些人能量大,多数又和入门弟子有勾连,般弟子是绝对招惹不起,坑你也白坑。
这次也是赵元求道心切,听闻某位入门弟子正在四处搜寻五行神沙,愿意拿出几本“正宗道书”供众位师兄弟参详,他狠心,便搭上此人管事门路,不但奉上斤水月滟沉沙,还顺手还送去大堆财帛,以求获得本真籍宝录。
赵元本来以为这本“道书”定然是仙家妙法,没想回来翻,发现只是本游记方志,比寻常练气术还要不如,心中不禁大为懊悔,但又唯恐是自家推演蚀文出错,数月之内,他又花费大批钱财陆续请教几名入门弟子,结论都是般无二,正绝望之际,在闵楼那里听闻张衍在蚀文解读上颇为得,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甘心之下又拿半本道书过来请教张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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