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覃最拇指抵着金属牌,微微用力,把小牌子“啪”声折断在餐桌上,又看向覃舒曼,“十八。”
覃舒曼眼皮抖,张张嘴。
覃最没给她说话机会,转身把凳子踢开,大步走出去。
干嘛呢这是?
江初都要被他们这反应整愣,写个错字而已,也不是什不得事儿吧?
“再叫个吧。”他掏出手机。
“对,让你哥再叫个。”江连天忙跟着说。
覃最胳膊动动,摁下江初手,视线从蛋糕挪到覃舒曼脸上,面无表情地看她。
“好,来,拆。”江初踢踢覃最椅子腿儿。
覃最纯粹礼貌性地朝江连天露出个笑模样,伸手拽下蛋糕盒上缎带。
“你也起。”江连天拍拍覃舒曼胳膊,让她帮着块儿拆。
“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看,店里小姑娘跟说得天花乱坠。”覃舒曼笑着捋下头发,站起来把倒扣蛋糕盒端起来。
蛋糕没什特别,连锁店里都差不多模子,花边儿裱得很精致。
旁边沙发扶手上坐下,碰碰覃最肩膀。
覃最脸转,江初往他嘴里迅速塞块羊肉。
“会儿你多喝点儿汤,”江初欠欠身子从旁边揪张纸巾擦手,冲着覃最含着羊肉要嚼不嚼表情直想乐,“老头子当爹当得凑合,熬汤是绝,妈以前总说他该去当个颠勺儿。”
覃最盯着江初带着笑眼睛盯好会儿,很难得地嘴角勾勾,低低“嗯”声,转过脖子嚼着羊肉看电视。
等江连天和覃舒曼从厨房出来,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江初都有点儿后悔过来掺和这顿饭。
“……”覃舒曼眨眨眼,有些慌神地看向覃最,又看看江连天,再看回覃最。
“是人家店员记错,覃最,”江连天很认真地替她解释,“你妈妈……”
他话还没说完,覃最凳子往后撤,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声响,站起来。
江初皱皱眉,瞬间有种覃最要动手错觉,条件反射地攥住他手腕。
覃最甩开江初手,没发火,也没冲那个蛋糕做什,他又看眼那个“醉”字,只把蛋糕上插着“17岁”金属牌抽出来。
但同时吸引四个人目光,却是蛋糕上漂亮花体字-
覃醉生日快乐
“够马虎。”江初笑下,“光顾着介绍吧,字儿都能给们写错。”
然而并没有人应他声。
覃最,覃舒曼,江连天,三个人目光都钉在那个“醉”字上,像在盯着枚手雷。
——这是他参加过最尴尬次生日宴,没有之。
比方子当年借着给系花表白给人过生日,结果当场被拒还要尴尬。
江连天努力笑着说话,想把氛围带得热乎点儿,覃舒曼也尽力配合着说说笑笑,但总是股子恍惚劲儿,视线对着覃最时间还没对着江初时间久,跟覃最脸上长刺儿会扎她眼样。
江初想帮着衬几句,覃最又在旁边副“跟无关”表情,实在是没什意思。
“行,那咱们先拆蛋糕?”江连天搓下手,嘴里喊着“覃最”,使劲儿朝江初递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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