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时候,发际与太阳穴正好从覃最面前扫过去。
覃最没想动,也没觉得自己动,虽然江初圈着他腰,贴在他身侧小心护着他姿势,让他心里阵阵波动。
结果江初很快地捂着太阳穴和耳朵那块儿转回来瞪着他:“你拱干嘛?”
“拱你?”
“她电话?”覃最没动,把手里小把虾仁泡进盆里。
“啊。”江初犹豫下要不要如实跟覃最说他老妈今天态度,想想还是掩半儿,“她要过来看你,刚才那会儿没走开,语气还挺着急。”
覃最没说什,他知道江初在帮着覃舒曼说话,目是想让他心里好受。
江初很好。
人很好,对他也真很好。
问题就是她并没有那坚决,如果覃最最开始在火车站打给她那通电话,她直接不让覃最过来,后面可能也就没这些事儿。
总是给覃最点儿希望,下步却又把距离拉得更明显,江初想不出覃最是什心情,他代入下自己,只觉得烦躁。
“抱歉。是想说,如果你确实是不方便过来,又真想关心下覃最情况,那直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都比从这里解要直接得多。”
江初揉揉眉心,放缓语气。
“如果只是想让自己安心,做出个‘已经关心过他’样子,虽然觉得意义不大,但也可以配合你,每天跟你说说他情况。”
她纠结,说到底还是放不下——
方面覃舒曼觉得自己对覃最还有母亲义务,或者说,是她对于孩子本能;另方面,从她自己观念与施加给自身道义上来说,她也在劝自己接受覃最。
可她又真没办法接受。
这就导致她对于覃最态度,呈现种复杂叠加着复杂复杂。
江初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覃舒曼并不是嫌弃覃最,或者说“恨”,她对覃最更多情绪倒像是“怕”。
“行你别弄,还得在这儿扶着,累累俩,真够划算。”江初把着覃最腰把他往外带。
“你会做?”覃最甩甩手上水。
“做什?”江初这才想起来问。
“煲仔饭。”覃最说。
“还真不……”江初说着,扭头看眼锅。
说完这些话,覃舒曼那边仍沉默着没不出声,江初也没等,简单道个别,礼貌地把电话挂。
覃最不知道在厨房翻什,冰箱开开关关。
江初过去探头看看,见他正往外拿菜,只手扶着冰箱门,另只手还次只能拿样,以条好腿为圆心来回旋转捣腾着,水池里竟然已经泡好砂锅米饭。
“哎。”江初赶紧过去扶着他,胳膊很自然地往覃最腰上圈。
“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平视覃最,上个月感觉还没变成这种视角,“出去躺着吧,今天饭做。”
怕见到覃最就想起过去那些日子。
怕因为覃最而永远摆脱不过去。
更怕真对覃最不闻不问,让她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确实很复杂,他能理解覃舒曼之前所遭受痛苦,针没扎到自己身上,他没有资格去判定别人该不该怎做。
如果覃舒曼真完全不接受覃最,连见都不想见他,丁点儿都不想再跟这儿子有联系,其实都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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