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先走
。”江初又跟方周打个招呼。
老妈看着他没说什
，方周端着茶杯朝他抬抬下巴：“去忙！”
江初
直到地下车库，从电梯里出来，整个人还处于脑仁发紧
状态。
老妈这中午举动，每句话每个眼神，以及最后那个翻领子动作，来回来去地在他眼前乱转。
江初没法再说服自己这顿饭就是为喊他来喝碗老鸭汤。
方周在旁边冲江初使个眼色,让江初这会儿别跟她顶着来。
江初当然清楚老妈脾气,跟他样吃软不吃硬。
“你还气上。”他笑着搓搓老妈肩,“行,回头看看怎安排。”
“让你爸安排。”老妈转回头，继续慢条斯理地解决着碟子里凉笋,“谁儿子谁操心。”
如果这中午只停留在这儿,虽然七上八下,江初也还算有底。
“怎突然提这个，”他看着老妈,“他住好好。”
“年到头在学校上学，就放假时候回来住两三个月,在哪不能住？”老妈没什表情。
“还得你往后八年都这天天给他留个房间？”她问江初。
“那也……”江初想说那也不是什多大事儿。
刚张嘴,老妈就转脸盯他眼。
“那你看人后背挠没挠印儿干嘛。”方周估计也是冷不丁不知道接什好,只能似笑非笑地接句。
“什话，”老妈瞪他，“那不他转身正好就扫见,又不是非转着要看。”
“您眼力真好。”江初只能当老妈是真往覃最“早恋”上想,笑笑继续喝汤。
“是不是啊。”老妈又看过来。
“真不知道。”江初做出脸无奈表情。
老妈这种试探态度，应该是还没想到那层，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也没法接受她直觉指向可能。
但不管接不接受，她多少都已经起疑警惕，甚至开始暗示自己。
“……操。”
真正让他心里那根线彻底绷紧起来举动，是在他换鞋要出门时，老妈在身后翻翻他领口。
“该买衣服买衣服，”她给江初整整领子，“怎感觉这几回见你都是这两身。”
老妈动作像是很不经意，说话也十分自然。
江初盯着眼前门把手，后背却瞬间炸层毛毛汗，心脏跟只被拔毛活鸡样哐当乱蹦。
“那还不是你这两天老看见，腻着。”他扯扯嘴角笑着回头。
这会儿过于坚持不同意，确实显得有点儿古怪。
“那也不着急。”江初换个轻松点儿口吻，“你都说，反正他年就住两三月,总不能回家还专门出去租间。”
“你也知道他‘家’就在这儿呢？”老妈冷冷笑。
“他自己亲妈后爹都在,年年住你那儿算什？他妈干什吃？”她冲着江初连珠炮似问。
老妈虽然直看不上江连天和覃舒曼，但也从来没在江初面前把话说得这难听过。
“他谈没谈又不跟说,大学那会儿谈恋爱告诉过您？”他故意问老妈。
“可别告诉。”方周笑,“告诉再骂你早恋。”
“真烦人你俩！”老妈皱皱眉没再说这个。
直到顿饭快吃完,江初搁下筷子准备走，老妈才轻描淡写地又说句：“回头可以让那孩子从你那儿搬走。”
江初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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