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气
。”覃最摁亮手机划拉两下微信，江初说完买枕头就没再理他。他又把屏幕锁上。
“他从来都不怎
生病，”覃最现在想起江初连着发烧
状态，还是忍不住想皱眉，“被他妈看出来以后，连着发烧烧小半个月，吊水也压不下去，整个人状态都不好，跟他妈吃顿饭能把嘴角吃出两个泡。”
“他朋友结婚那天
跟他上火，他开车，等红灯时候能
脚踢油门上去。”覃最闭上眼，往后重重地仰头，后脑勺磕在沙发靠背上。
这些话估计在覃最心里憋夏天，康彻跟他同学整年，从来也没听他口气说那多话。
他没出声，安静地等覃最会儿。
“你哥知道你过来意思？”他换个思路问,“你别虎不出什都没说就过来。”
“说。”覃最说。
“他什反应？”康彻抬抬眉毛。
覃最轻轻叹口气：“他说真牛逼。”
“……操。”康彻忍不住笑。
当时覃最闷得发烦，这两种“如果”在那天以前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他打心底里就默认这两件事都不会发生,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突然为这两件“不可能”事儿压抑。
现在他明白。
康彻和杜苗苗现状,就像从同个岔路口延伸出去两条路,展向两个极端且截然不同方向,不可避免地影响着他。
覃最知道早晚有天,他和江初也会站上这个岔路口。
覃最沉默着,没说信，也没敢说不信。
这问题其实在上学期，康彻就已经透露过答案。
那天覃最刚跟江初分开返校,得知老杜要结婚消息,被康彻拽去吃火锅。
覃最都忘他是跟康彻聊到什。
就记得康彻边涮肉边随口说句：“感情事儿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样，跟家里能往后拖就往后拖，别脑子发热，这话错不。”
看覃最搁在腿边手攥着拳头，像个无意识焦
他看覃最愣在这儿半天不说话,知道他是真难受。他也是真心想挺好奇这哥俩儿关系，陪覃最说说话分析分析。
按理说他站在兄弟俩角度都能真心实意共情。
但是听着听着冷不丁冒出来句“真牛逼”，联想下江初那张随性帅脸，他是憋不住。
“你哥才是真牛逼。”康彻阵阵地乐半天才刹住。
他鼻根都笑酸，“哎”声搓搓鼻子：“他压力大就这个大法儿啊？”
而让他压抑和心烦根源,是他在那天起隐约地意识到：如果有天，这两件事必须要在江初身上发生件,那比起让江初经历有家不能回煎熬，他宁愿接受江初去“结婚”。
“你发没发现个问题。”康彻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挠脚脖，抬头扫眼覃最，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你设定这两种可能,主语都是‘江初’。”康彻说，“所以跟你怎决定没关系，你得让人自己想……”
覃最转脸看他。
康彻顿顿,“啊”声停下来,点点头：“所以你来这儿。”
那天覃最难得地感受到“压抑”这种情绪。
他还清楚地记得,让他压抑点并不是老杜结不结婚。
而是想到有关江初两个“如果”——
如果是江初要结婚。
如果是江初跟他爸妈闹崩到家都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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