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白却没有走,倒杯水,放在吕露面前。
吕露顾不得道谢,把水杯拿起来饮而尽,这才觉得精神好些,说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洛大师请坐吧。”
洛映白在她面前坐下,沉吟片刻,问道:“最近半夜没有人再来找你吧?”
吕露点点头道:“是,谢谢你。”
洛映白道:“不用客气。”
在家庭中得不到满足和快乐,就花钱去外面找,回家之后,这种不满心情变成难以化解积怨蒙蔽住双眼,连带着对待吕露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就算现在他们也不可能想到,他们女儿就快要死。
吕露却并没有被母亲难得见温柔打动,她人虽然醒,脑子里却还是回荡着那句“你阳寿已尽”,那句话仿佛占据她整个思维,让她突然间生出种万念俱灰失落感,好像内心深处与这个世界所有牵绊都被什东西给抽离。
阳寿已尽,不如归去。
仿佛这里本就不是她归处,她整个人也不该属于此地。
与她隔着层什屏障。
吕露四下环顾,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个威严声音忽然在她耳畔断喝道:“吕露,你阳寿已尽,为何滞留人间,久召不回?”
“吕露,你阳寿已尽——”
“吕露,吕露,醒醒。”
忽然,威严响亮声音被个温柔低语打断,不知道为什,吕露突然对那个声音生出极度向往和渴望,她茫然地在黑暗中寻找着,急匆匆询问道:“你在哪?”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这刻,吕露非常感激洛映白没有追问她任何跟刚才有关
吕露发现母亲手正握着自己手,突然感觉阵厌恶。她把吕母推开,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走吧。不想再看见你们,反正等死,这里所有钱都是你们,何必着急呢?”
吕父听着这话,觉得阴阳怪气,张嘴就想骂,但是看见女儿那满脸平静无波样子,他不知道为什,陡然升起股心悸,到嘴边话就没说出来。
吕母讪讪地道:“你别这说,们、们只是……”
吕露疲惫道:“你们走吧,今天有点累,你们就先放过吧……行不行!”
她最后那句“行不行”陡然提高音调,把吕家夫妻两个人都吓跳,他们对视眼,心中都莫名有种不安感觉,但见吕露状态不佳,只好先离开。
声音没有再回答她,她手上却突然传来股力道,紧接着吕露只觉身体瞬间腾空,还来不及惊呼,眼前已经恢复光明。
她睁开眼睛,自己父母满脸惊恐地凑在沙发前,而洛映白在稍远点位置,没看她,身体倚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这模样倒好像副海报似。
“露露,你怎?”吕母小心翼翼地问她,比起之前,口气柔和很多。
他们刚才看到吕露昏倒,都吓跳,吕露是亲生女儿,从小点点养大,供她读书,帮她找工作,又怎可能没有感情?只是这感情终究抵不上对于面子重视,对于金钱需要。
从吕露小时候,吕父吕母就习惯女儿从小省心优秀,自从吕露出事之后,醒过来整个人都变得平庸很多,亲戚们常常在背后议论,让好面子他们觉得分外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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