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全家也只是他夕阳正蓬勃亲爸,他死人样亲哥,他,和他没命享福早死亲妈牌位。
得知老头子在外面有人时候他才初三,把家里砸得跟碎片展览馆似,踩在不知道是前清还是民国碎瓷片儿上威胁他爸:你在外面玩出片花海都没人管你,敢把人往家里领,保那女人走着进来飞着出去。
大概觉得那阵儿他确实小,能干出没脑子事儿来,他爸也没张罗带人回家。结果等他考上大学,就在离家上学前星期,老东西到底是把传说中小妈给他领回家,江尧那天抱着他妈牌位在门口坐得像个钟馗,指着小妈鼻子愣是把她骂得没敢进门。他老子爹险些背过气去,操起手杖就要打死他,江尧没躲没跑,把他妈牌位往他爸脸前支,说出话冷得冒白气:“你打!你把妈打死再把打死,就认你个老东西还有血性!”
他爸举着手杖瞪他半天,锋利不减当年鹰眼硬是透出点儿脆弱意思,放下手杖把哭哭歪歪小老婆送走。
江尧出来上学年半,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过去,没成想老东西贼心不死,赶着六十大寿要玩出“双喜临门”。
事儿都开会。他怕晚上回来打印店关门,明儿他们要用。”
“嗯,行。”示意司机把车停在学校路口,江尧欠身掏钱,“还有别?”
“还有你看看菜鸟驿站关门没爸爸!要没关门帮拿个快递,不重,批发钢化膜终于到,嘿嘿!”
江尧也被他带笑,赵耀很有点儿小生意头脑,大靠自学奋发掌握贴膜技术,在宿舍门口贴张手写广告纸就算开张,小二年下来还真玩得人模狗样,把校门口推电三轮贴膜大哥都给挤兑走,连对面宿管阿姨都慕名来找他贴过膜,系里还给他们宿舍封个“贴膜四子”傻屌美名。
“正好,晚上给爸爸换个膜,爸爸再给你带俩辣鸭脖回去。”江尧说。
真牛逼啊,江尧中午摔电话时候想,也不怕嗨过头附赠场马上风。
结果他屏幕裂口还新鲜着,他哥就把电话打宫韩那儿去。
跨上打印店门前小阶梯,江尧在心里叹口气。
宫韩那孙子说得挺贱也挺对,老江家宅子上下连条会喘气母狗都没有,仨男人还天天掐得其
“放心吧爸爸!”赵耀笑得像放屁,“这手艺就是靠您三天两头摔手机练出来,哪星期不给你换张膜都浑身刺挠,您就是最忠实爸爸!”
“滚蛋。”江尧笑着骂他句,接过找零撂电话下车。
从破修车厂回来时候天还亮着,到学校就基本上暗下去,校门口小吃摊全都支起来,他先去菜鸟驿站把赵耀钢化膜拿上,往打印店走时候,各种食物香味儿顺着晚风往鼻孔里飘,江尧突然有点儿明白,为什那些文艺吃货爱说胃跟心是连在块儿。
盛肚子气时候他真点儿没心思感受饱饿,现在气下去,也挺饿,看着手上这袋钢化膜,他还是没什胃口吃东西。
江越公事公办没有起伏声音在脑袋里响起来,江尧又有点儿想,bao躁——他是真不知道他爸哪来脸,奔六十人,找个能给他当儿媳妇人做老婆,全家上下还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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