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已经快走过去,听着这动静顿顿,很烦躁地停下来又点上根烟。
花裤子还在继续:“快点儿啊,喊爸爸。怎不张嘴,不会啊?你没爸没喊过啊?那你喊爷爷也行,来,爷爷,喊吧,爷爷。”
“这儿呢。”有人在身后
虽然被群葬爱少主盯着看让他有点儿窝火,很想脚踩脸上骂句“看你时髦值炸天爹呢”,但他头疼得眼球都懒得转,别来招他就行。
嗓门儿也别这大。
烦。
麻杆儿像是终于抓住个说话机会,拽着个包吭吭哧哧地说:“,,不,不是故意,意……”
他张嘴,江尧皱皱眉。
上来时候要不是那帮孙子嘻嘻哈哈太闹,这条路其实挺清净,江尧看着日头算算时间,琢磨着他清清静静上下溜达个遍,上面那群也差不多能结束。
可惜这美好想法终止于不到五十米。
群打扮成圣诞树妖怪在路中间杵着,江尧思考下这年头为什还有人把头发抓半米多高,紧跟着就听见串破锣嗓门儿。
“你撞着知道?啊?你不好好走路乱晃荡什啊?”
“问你话呢!说话,说话会傻逼?有点儿素质没?”
食指竖在下巴上吹吹。
江尧弯弯眼睛,揣着外套口袋推开院门。
出来后,他闭着眼狠狠吐口气。
抽烟只是原因之,真正原因其实是太吵。
真太吵。
没等麻杆儿说完,圣诞树们已经惊天动地地笑起来,个花裤子扬手往麻杆儿头上拍巴掌,“啪”声把他脑袋拍得歪歪,大声说:“是个结巴啊?啊?还是头回见着活结巴,哎你不是装吧?不想道歉?故意装结巴?”
他说句抽麻杆儿下,麻杆儿要是个陀螺这会儿已经飞墙上去。
“不,不是,,没有装,装,装……”
“嗨哟他说没有!”花裤子指着麻杆儿,几个人笑得歪七扭八,花裤子又抽麻杆儿下,说:“哎那你喊爸爸结巴?俩字儿都个音肯定不结巴,来你喊声听听,喊爸爸就放你走。”
麻杆儿脸憋得通红,闷着头不说话。
“哎哟小脑壳还抹锃亮,什年代还有人这捯饬呢?哈哈哈笑死!”
最后句竟然出自个发型像飞船。
被他们围在当中是个垂着头瘦子,群人你搡下搡下,把他搡得像根麻杆儿形状不倒翁。
飞船头先看见江尧,给其他几棵圣诞树递眼色,群树妖扭头打量江尧眼,纷纷暂停下来,做出“别他妈多管闲事儿”表情。
江尧本来也没打算管,他下去步子都没加速,抄着兜脸不耐烦,心里想是以后得对走光好点儿,跟这群杂碎比,走光野猪叫真是有如天籁。
几十个人起嗡嗡,喇叭里还个劲儿循环“感恩心”,江尧从睡醒就在发沉脑袋简直像被加码两块板砖,咔咔往他头上拍,又闷又燥,再在里面多待会儿就得发疯。
做好事可真他妈遭罪啊。
他叼着烟站在大院门口发会儿呆,没觉得有多清净,半根烟下去才琢磨过来,自己竟然直在心里跟着默唱感恩心。
“操!”
他烦躁地甩甩头,把大喇叭和感恩心甩在脑后,抬脚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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