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看眼号码,没打错,他又确认遍:“江尧?”
“嗯,是。什事?”江尧继续
“给它拉后院,刚牵过来,檐子上滴水可能。”小梁把碗放下,进厨房又拿个干净出来,“宋哥没吃呢吧?喝点儿粥吧。”
宋琪喝半碗就放下,二碗不愿意吃小梁做饭实在情有可原,小梁确不是个做饭材料,好好锅粥能煮成潲水味儿。
他把剩下粥倒进小盆里端给二哈,二哈抽抽鼻子,看他眼就把头扭开。
真是连狗都不吃。
进屋换衣服进修车间,江尧拿来那卷《狗找主》还在台子上放着,宋琪又拿起来展开看看,第眼看到还是他自己。
宋琪停下推门手,捞起来动两下。
还行,还活着。没到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悲惨境况。
再从浴室出来,他突然有点儿想笑。
——年纪轻轻地竟然想这些,好像已经挺悲惨。
断断续续秋雨飘两三天,宋琪也连着早醒两三天,能感到气温天比天往下降,店里最近进货交车排得紧,每天醒来收拾收拾就去店里,能直忙到傍晚关店。
浴室冲个澡。
不知是楼上楼下还是隔壁谁家在做晨间运动,大早竟然很激烈,新闻加水声都盖不住那丝丝缕缕动静,跟顺着水管从莲蓬头里淌出来似,宋琪把水关上仔细听耳朵,捞过墙角拖把往天花板上捅捅,动静消停。
淋浴打开,上面又开始。
操。
他把拖把扔回去,闭着眼胡乱揉掉头上泡沫,在心里骂声。
他转身出去给二哈拍两张照片,拍完又觉得没必要,除手机号,他连江尧微信都没加。
来提车时候再让他自己拍吧。
刚这想,下午时候江尧就给他来个电话。
宋琪开始没接着,手机在裤兜里响时候他正在干活,正腾出手要去拿,铃声断,他就没理,等忙完掏出来看才发现是“三分像”来电。
他拨回去,那边接得很快,不是之前不耐烦地“谁”,语气低沉甚至温和地“喂”声。
江尧车门是在第三天傍晚快关门时候送到,转天早上宋琪被凉风吹醒,头有点儿沉,他想起江尧感到摔跤重感冒,起来拉上几天没关窗子。
小梁听见院子里动静,端着碗出来看,见宋琪从车上下来,扬声跟他打招呼:“哥!今儿也这早啊?”
“醒得早。”二哈在门口跳着叫,宋琪过来摸把它头,狗毛有点儿湿,又顺手往小梁肩膀上抹抹。
小梁:“……”
“昨天晚上下雨没给它牵店里?”宋琪跨过他进店,小工们都在吃早饭,围着桌子蹲地上到处都是,有连脸都还没洗,头发炸着,喝粥喝得唏哩呼噜,跟栏小猪似,见到宋琪纷纷抬头口齿不清地打招呼。
这破楼。
裹着浴巾出去时候他还在心里大概算算,上回解决竟然已经是半个月前,现在他真是把自己活得潭死水,毫无波澜。
搁在十年前,青春期刚激情勃发时候,要是有人跟他说,宋琪,几年后你连撸都懒得撸,听着头顶活春宫都没有感觉,他估计能把人裤子扯下来塞嘴里。
这想着,他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眼淡定宋老二。
别真是要罢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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