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
？”江尧正
“
天到晚就想这些没用
。”宋琪打断他，“什
麻烦，不就撞个货架，你把店给
砸？”
面条红着眼圈咧咧嘴。
“别说压根儿没什事，就算有事，也有宋哥顶着。”宋琪站起来，揽过面条脑袋拍拍，“把你们带来，就不会赶你们走。”
说完，他从面条床头拿个橘子，抛抛，说：“歇着吧。这个拿走。”
“啊，给忘！”面条忙把整兜橘子都拎起来给宋琪，“宋哥你都拿走吃！”
宋琪没说话，看着他。
“……也不想离开店里，这样……要不是你带来店里，出大院都没有地方愿意留，……”面条越说声音越小，他想憋着，但是憋不住，直抬手往眼眶上抹。
“说让你走？”宋琪把胳膊撑在膝盖上，歪着头从下往上看着面条，“这点事儿犯得着？不知道还以为天天在店里虐待你们。”
他扒拉下面条头，问：“叫宋扒皮？”
面条“噗嗤”声笑。
圈休息室人，留个人跟自己起捡东西，把还围在门口群小工赶走：“都干活去！”
面条在宿舍里坐着发愣，门没关，宋琪在门板上敲敲，面条抬头看见他，赶紧从床上站起来，喊声“宋哥”。
“坐。”宋琪从桌底拽出个凳子坐在他对面，看看他床边脸盆里换下来湿衣服，“换完？”
“啊。”面条点点头，局促地在床边坐下半个屁股，说：“对不起宋哥。”
“抬头。”宋琪说。
“自己留着。”宋琪拿着橘子在他脑门碰碰，“向你二碗哥学习，脸皮厚点儿。”
面条拎着橘子乐。
宋琪回到前院，店里秩序已经都恢复正常，该干活干活，该……他目光从院子里滑过去，定定，又滑回蹲在院里那半个小揪儿。
不知道该干嘛仍然在店里泡着。
江尧正蹲在二哈旁边打游戏，余光看见宋琪在他旁边蹲下，往嘴里叼根烟。
宋琪也笑下，他重新坐直身子，把桌上卷纸拿过来扔面条怀里：“擦擦。”
“二碗跟三磕巴刚来时候屁都不会，三磕巴到处找人闲聊，二碗满脑子都是吃，两人都是被小梁脚脚踹着上道。”宋琪对他说，“你是最省心个。”
面条眨巴着眼看他，擤大泡鼻涕。
宋琪把纸篓往他那边踢踢，说：“知道你来这边以后直绷着，想跟你聊聊也没抽出时间，今天正好，有什想说都说说。”
“谢谢哥。”面条轻声说，把鼻涕纸扔进去，手指在床沿抠着，不好意思看宋琪，垂着眼皮说：“知道有点儿矫情，但刚才就老忍不住想，宋哥你本来能找正常人来干活，找们这样人，什都得操心，挣钱都给们发工资，吃力不讨好……还这点儿事都做不好，给你惹麻烦……”
面条抬起头，宋琪往他脑门儿上弹个脑瓜崩。
“你没错，不要道歉。”
面条跟他对视会儿，突然眼圈红，连忙又把头埋下去蹭蹭鼻子。
“哎。”宋琪叹口气，又往他头上揉把，“多大，怎跟个小姑娘似。”
“就是……”面条哽下，“宋哥你对这好，不想出岔子，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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