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麻利地把三九收回去，说：“那你坚持喝，别
天喝天不喝
。”
江尧尴尬地抓
抓头发：“大夫，
主要鼻子不通。”
老大夫从老花镜后面看着他，慢吞吞地说：“少烟酒，感冒好自然就通。”
江尧叹口气，把两袋银翘片揣口袋里，又问：“您这儿有漱口水
大夫？”
顶开毡布出去，宋琪还在外面站着，手抄着兜，手上下地抛着手机。
他扭头看着宋琪没说话，宋琪在飞快地摁手机，掀眼皮往旁边排早点铺子眼，对他说：“去拿药。等会儿带你吃这片儿最地道早饭。”
“……早饭还能有什地不地道，”江尧想想，也没拒绝，他本来也就打算拿药去吃早饭，不过原计划是去食堂买个大饼卷切，听宋琪这说，他嗤声，“包子稀饭油条鸡蛋，来回就那几……”
他没说完，肚子用百转千回咕声打断他。
宋琪带着笑地看他眼。
江尧啊江尧。
江尧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挂着装药小袋子，犹豫下，问他：“病？”
“啊。”宋琪又看他眼，昨晚他胳膊盖着眼就那睡，今早起来脑袋发沉，知道要感冒，出来买早饭时顺便拿点儿药。
小时候不拿感冒发烧当病，现在养着厂子人，不敢随便生病，病倒他个能饿死大家。
“预防感冒。”他抛抛袋子，冲路边绿化带扬下巴，“怕感严重跟你似……”
“差不多得啊。”江尧打断他，往四周居民区看看，“你家真住这附近？”
“……老子在爱与和平中盛开。”
江尧没好气儿地说，同时有点儿心虚地偷偷抽抽鼻子，怕真带着潲水味跑路。
抽半他就放弃，什都闻不出来，个鼻子水泄不通，就差堵成实心儿。
老大夫在屋里问怎，宋琪回头说声“没事”，放下掀起毡布走出来。
“喝酒去？”他站在江尧上面两层台阶，看着他。
抛东西也是有学问，江尧习惯性会去研究人动态，不是
你就可着劲儿地丢人吧！
江尧绷着脸，两步跨上台阶闯进老诊所里。
老大夫看病很麻利，让江尧张嘴看看喉咙，问几句咳不咳有没有痰，三下五除二地给他开药。
江尧看着他手里三九感冒灵和VC银翘片叹口气，指指三九说：“这个有。”
撒淼买整盒，到现在只拆两袋。
“不然呢？”宋琪反问他，掏手机看眼时间。
有什好不然？
江尧皱皱眉，莫名有点儿不爽，不明白自己干嘛闲得没事多问这句。
他“哦”声，正要上台阶进诊所，听见宋琪很自然地接着说：“早饭吃没。”
为什有种被人抢词儿感觉？
“你什鼻子？”江尧不死心地捏着外套领子往鼻子底下嗅，不应该啊，他昨天最多就喝两瓶啤酒，又不是喝84，味儿能留到现在？
“闻不着？”宋琪往他外套上指指，“吐身上吧。”
“……”江尧捏着衣领僵在原地。
宋琪眼睛很轻微地弯下，江尧猛地反应过来，撒开衣领抬腿要踹他：“大早毛病吧你！”
“酒味儿确实挺大。”宋琪拉上口罩，下台阶给他让路，“进去吧，别挡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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