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洗个澡。”江尧把行李箱拽过来打开，往外翻睡衣。
宫韩跟着站起来，谨慎地盯
他
眼，也拉开箱子拿衣服：“跟你起。”
“……有病吧你，以为要浴室z.sha还是怎
着？”江尧看着宫韩
眼神有点儿无奈，“为他两个钱至于？”
“这不是钱事儿。”宫韩叹第四口气。
“你差不多得啊，别惹烦。”江尧往外踢踢他，“让
“再说还有呢，大不今年争点儿气，多跑几家，什七大姑八大姨压岁钱都给要上……”宫韩看着江尧，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儿。
年回趟家，家里多两口人都不知道，没个解释没个欢迎，先挨顿打，半天没到连生活费也不给。
什事儿啊都是。
江尧没接宫韩话，仍盯着电视，嘴唇紧紧抿着，攥着手柄指头用力到泛白。
过会儿，他忍无可忍地把手柄往地毯上丢，往后撑着胳膊仰头深深吸口气，感觉心口结冰样，涌进肺里全是冰渣子。
江尧嘴角抽，回回接打电话都得执着地自报名字到底什毛病。
这通电话没接多久，就听见串“嗯嗯嗯知道”，宫韩重新坐回来时候江尧局还没跑完，还在紧锣密鼓地操控着按键往终点冲，随口问：“说什。”
宫韩挠挠脸，有点儿不知道怎开口，反问江尧：“你身上能用钱还够？”
江尧手指顿，隐约猜到什。
“你哥说你爸真给你断粮，”宫韩叹口气，“你们家可真有意思。”
在他心里翻翻腾腾地就顶着个念头——
追他妈。
反正脸已经没。
江尧扔个炸弹轰开前面对手，漂移着冲过去。
游戏还没摸两把，大宝二宝又开始挠门，宫韩生不如死地把音量再往上调调，对江尧说：“这冬天你就得在这样动静里度过。”
还以为下午时候已经把能失望都失完，没想到这玩意儿还是可再生废料。
连他因为宋琪刚沸起来好心情都给污染。
这大起大落，谁他妈受得住啊。
“江湖海是真牛逼。”江尧扯扯嘴角，笑着说句。
“你别……”宫韩抬胳膊往江尧肩膀上搭，被江尧挡开站起来。
“Winner——!”
大屏幕里，江尧操控小人冒着屁股烟冲过终点，抱起巨大、盛满金币赢家奖杯。
江尧手上没停，连姿势也没动，他盯着屏幕，推着摇杆让春风得意小人继续晃两圈。
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手柄往墙上砸。
“肯定不能真不管你，就是想逼你回家，毕竟大过年。”宫韩也不知道说什好，两分钟里叹三口气，江尧他们家真是他见过最会胡闹家，三只斗鸡似，干出什事儿来他都不多稀奇。
他话刚说完，手机也跟着吱吱哇哇地叫起来，江尧炸得脑仁儿疼，踹宫韩：“别打，怎都是死，去接电话。”
“操，这是让着你！”宫韩挣扎着又摁两下，把手柄扔爬起来拿手机。
看见来电人，他表情有点儿紧张，扭头看江尧：“尧儿，你哥。”
“让他吃屎。”江尧盯着屏幕眼都不眨。
“这天净干里外不是人事儿。”宫韩把电话接起来：“喂大哥，宫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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