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过”在宋琪身上。
江尧还记得他跟宋琪头回见面,他俩认识时间也没多久,实在犯不上把所有细节都给忘掉。
宋琪看见他第眼就透着古怪。
“就想知道砸瓶子是谁。”江尧不耐烦地问,烦躁地踢踢地面。
些很不好画面在他记忆深处开始翻覆——会儿是他妈身上常年附着伤,会儿是他爸发疯揍人时狰狞嘴脸,背景音则是无休止殴打怒骂,与心电监护器骤停那刻,尖锐到漫长刺耳声响。
“杀人犯!”他嘶吼着朝江湖海扑过去,被江越勒着拖在原地,摔倒在医院监护室门口长廊上。
“……是不是宋琪?”用力咬咬烟嘴,江尧才问出最关键也是最后句。
陈猎雪看着他,轻轻蹙着眉,没有否认。
“啊。”咬根烟在嘴里晃着,也没点,向后靠坐进沙发里,有什越来越不好直觉点点席卷着他,“但是小梁跟说纵康是被酒瓶子砸死,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情况,问宋琪也没跟明说,就说是个王八蛋砸酒瓶子。”
“哦。”陈猎雪眼皮垂垂,捧着杯子指端在杯口上缓慢地摩挲两下。
“所以到底是怎回事?”江尧接着问。
到底是死得有多惨,你们个个提到这茬儿就跟掉魂似?
“也不能说是被酒瓶子砸死。”陈猎雪表情有点儿空,回想当初那幕对他而言也始终是种煎熬。
陈猎雪看江尧会儿,举起杯子喝茶。
“他们俩是很好朋友,宋琪对纵康哥愧疚比较多,别感情倒也没什。”他看似若无其事地提句。
江尧不知道他冷不丁提这句话是不是看出什,乍听后脖子还紧紧,有点儿被看穿心思不好意思,跟着就想到现在也不是不好意思时候,他还有其他更要紧事要问。
“所以宋琪帮三磕巴他们,都是因为对纵康愧疚?”江尧看着陈猎雪。
陈猎雪点点头:“基本上。这些年,他跟那群小孩儿肯定也有感情。”
江尧撑桌子站起来。
“去抽根烟。”他长长地从胸腔里呼气,对陈猎雪说。
茶点店里不能抽烟,卫生间也不行,江尧去店门口路旁垃圾桶边把烟点上,放空地望着对面还在又唱又跳舞台。
人要是喜欢个人呢,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去挡自己眼。
如果按“事不过三”这说法来表示他对于大陈小陈大关小关古怪目光关注,其实早就过三。
“他那说也对也不对。”顿顿,他把杯子放下,看着江尧继续说,“纵康哥会死,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什意思?”江尧越听越迷糊,不舒服地瞪着陈猎雪。
什叫“们都有责任”,人难道是被你们杀死?
说清楚行?弄得跟团伙杀人样。
瘆不瘆人啊!
“其实不是很理解。”江尧皱皱眉,“可能你觉得说这话有点儿……那什,但是宋琪有必要做到这份儿上?”
得多深愧疚才能这长时间还没走出来?
他妈死以后他看江湖海那老王八蛋适应得还蛮好,乐呵天。
“真就只是因为他妈跳楼事儿?”江尧问。
“他跟你说?”陈猎雪有点儿惊讶,反问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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