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些事都跟他无关。
不紧不慢地在路上开近小时,宋琪在诊所门口停下,先让老大夫给处理处理胳膊上几条大口子,然后去早点铺子吃顿热气腾腾但不知道都是什早饭。
回到小区楼下,停车时候有邻居经过,“嗬”声,望着挂彩挂得跟亲哥俩儿似人车不知该先关心谁。
“没事儿吧小宋?”邻居问。
“没事儿。”宋琪笑笑,拔车钥匙上楼。
他活到现在,在这个狗屎样糟烂世界里挣扎每天,没有哪分秒不是他自己熬过来。
经历即真实。
这就是他生活,是他宋琪真真正正、狗日人生。
上哪淘弄套光鲜新生活?
不是人人都有心可换。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会儿,陈猎雪开口说话:“其实你心里明白,他们早晚都得死。”
他声音四平八稳,不带安慰也不带怜悯,是纯粹到极点叙述,每个吐字之间唯情感是疲累,甚至带着点儿麻木。
“而且都会死在你前面,每个人都会,包括。”陈猎雪随手捡开纵康碑前散落叶子与小石子,“就算纵康哥没出那场意外,也会死在某场突然意外里,谁都预料不到,发生得猝不及防。”
“二碗就是这样。”陈猎雪说,“知道对你而言很难接受,但你跟这个群体接触这多年,你得接受。”
“不觉得纵康哥想看你跟个——”他用眼角在宋琪身上扫圈,轻声笑笑,“丢魂野狗似。大清早跑来吓唬他。”
。”宋琪问,声音听起来像干涸河床,干裂得让人后背痒痒。
“还行。”陈猎雪仔细地又看眼,“跟你昨天晚上比起来反而更像个人。”
宋琪看着纵康照片没说话。
半晌,他有些突兀地开口问陈猎雪:“纵康断气之前跟说句话,你猜他说什?”
陈猎雪蹙下眉,宋琪从没跟他说过这事儿,他是第次知道。
在二楼与三楼楼道口,楼里话最多
“给江尧打个电话吧,他挺着急。”临分开前,陈猎雪叮嘱道。
宋琪“嗯”声,手往兜里揣才想起来手机被他扔。
“手机呢?”陈猎雪看着他。
“再说吧。你有事儿就找小梁。”宋琪说,他有点儿累,现在只想睡觉,跨上摩托开出去。
以往这个点钟他该去店里,宋琪算算时间,去店里路途中间要先去趟菜场,把整天菜买上,忙得像个老妈子,晚上再原路回家,等待着第二天周而复始。
宋琪低头看自己划烂衣服,也笑声。
“这可能是个机会,宋琪。”陈猎雪转头看着他,“你该开始过你自己生活。”
宋琪眯起眼睛没说话。
陈猎雪这话听着挺可笑,但他也无所谓开口纠正。
什叫开始自己生活。
“什?”他问宋琪。
“不知道。”宋琪说,“他当时已经发不出声音,什都没听见。”
陈猎雪看着他,目光跟宋琪起转到照片里纵康脸上。
宋琪接着说:“昨天下午冲二碗发顿火,骂他,骂得很难听,本来可以在走之前跟他道个歉,但是没张嘴。”
他眼皮垂下来,盖住半瞳孔,嗓子哑出气音:“怎就没跟他道个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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