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张张嘴，心口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捧着纵康
手抵在额头上。
但是终于让他听见
。
“是啊，都是
错。”宋琪使劲牵牵嘴角。
“不是……”纵康今天在梦里也很争气，还在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努力把声音发到宋琪耳朵里，“……你错。”
“不是你错。”他说。
宋琪立马朝他跑过去。
错纵康。
真后悔。
你能不能等
秒钟，梦里也行。
这是梦啊，你在梦里也不愿意跟说句话
？
乱七八糟医院走廊。
见次就想打次自己。
与长椅上奄奄息纵康。
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点是，走廊另端不是直接被撞进手术室陈猎雪，而是直在口吐血沫二碗。
“哥。”二碗抹着嘴里怎也擦不完血水朝他这边走，小绿豆眼委屈又埋怨，“又不是弄掉，又没……”
“啪嗒。”冰棍掉地上摔碎。
梦境开始开始拉伸变速。
有些画面是宋琪曾经每个夜晚固定节目，熟悉残雪与鞭炮纸从混沌空中降下来，昭示着切不可转圜地开始。
哪怕梦见万次，第万零次宋琪仍会徒劳地伸手，试图拽住当年那个鲁莽自己。
然后是第万零次地失手。
随手帮他颠颠勺。
怪不得你妈天天不爱吃你做饭，当年这水平吃多没疯都得半瘫。
少年宋琪开始打工，他从他裤子兜里夹出鸡蛋放回老板菜篮子里。
少年宋琪被他妈抽巴掌，拉着个长脸去交学费，宋琪犹豫秒该不该再抽他巴掌把钱拿回来，转脸看见对面教室里瘦瘦巴巴少年陈猎雪，有点儿无奈地把手收回去。
豆芽菜似。
宋琪愣愣，死死望着梦里纵康。
“不是你错。”纵康又说，声音次比
你没说完最后句话到底是什，骂也行，让听见吧。
“什？你说什……听不见，”宋琪扑过去，使劲攥住纵康手，纵康手还是温，他不敢松开，攥得死紧，“纵康，听不见，你大点儿声……”
纵康微弱地吞吐着气流，涣散地瞳孔转向他，宋琪在他眼睛里看见烂泥样自己。
“……你错。”纵康说。
尖刀样三个字。
“知道，是宋哥不好，不该把火往你身上撒，哥跟你……”宋琪慌忙去扶二碗，想跟他道歉。
在他道歉说出口之前，二碗“扑通”声摔倒在地上，让宋琪只掬满手血水。
“二碗不，不，不行……”三磕巴在身后没有起伏地说。
宋琪接着满手血扭头看，纵康又脸色青紫地从条椅上摔下来。
别。
血泊。
警车。
围观人群。
慌乱喊叫。
打不通救命电话。
到该跟少年纵康见面那天，宋琪跟少年宋琪起坐在午头栏杆上嚼冰棍，他看见出租车停在巷口，看见少年纵康和豆芽菜陈猎雪从车上下来，扭头认真地对少年宋琪说：不然你别见他，进屋去吧。
少年宋琪不理他。
在这个梦里，少年宋琪从来都看不到他。
“嘿。”宋琪看着当年自己趴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跟纵康说话，“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少年纵康仰起脸，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