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时候,目光扫到旁边桌上老干妈,江尧浮躁心烦突然就静下去,想想宋琪昨天天经历,他搓搓脸,又在心里叹口气。
估摸着宋琪顶多再睡两个钟头就能醒,江尧走之前给他点堆外卖
身上乳酸堆积太严重,从卧室蹦到客厅距离硬是给江尧走得龇牙咧嘴,他从外套兜里把手机翻出来,果不其然有串未读消息和电话。
消息杂七杂八谁都有,三个未接来电分别是陶雪川走光和陈猎雪。
江尧去厨房接杯水灌下去,靠着冰箱个个把消息点开来看。
主题上都大同小异,问他人在哪儿,内容上就开始各说各话:陶雪川知道他来蹲宋琪,让他悠着点儿腿;赵耀问他操丨你知不知道班长事儿,寝室现在氛围好他妈奇怪;撒淼说他心烦想找人聊聊;三磕巴问他宋哥还好;陈猎雪说宋琪如果状态不好就给他打电话。
中间还夹杂着顾北杨“来办公室趟”,和画画机构张哥给他发教材邮件。
实在是这觉睡得太有恍如隔世效果,江尧记得他看他妈死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不真实感觉。
怎能这不真实。
他明明还记得第次请宋琪吃饭,二碗在面包车旁边兴奋地挥手,喊“酸菜鱼”样子。
那活生生个人,说死就死。
跟做梦似。
宋琪这觉睡整整天半。
江尧被宋琪那句“刚害死第二个人,你受不”激得烧心烧肺,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脑袋挨上枕头,听着宋琪打在他后脖子上平稳呼吸,眼皮不知不觉就沉下来,几分钟内意识全无,入眠快到他都有点儿挂不住脸。
再睁眼,整个白天就过去。
昨天天东颠西跑大起大落,加上宿没合眼提心吊胆,这觉睡得江尧跟要去世似,醒过来时候脑子都觉得失重,在昏暗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房间里阵恍惚,迷迷瞪瞪地心想他妈在哪儿。
感觉到身边还躺个人,江尧猛地激灵,差点儿被条件反射给弹飞起来。
江尧没有情绪地逐看完,锁上手机又接杯水喝下去。
喝完后他把空杯子往案台上墩,两条胳膊也撑着案台边沿,弯腰趴着不想起来。
好,累,啊。
在心里拖着嗓子喊声,江尧特别想把这堆该回不该回消息都扔边儿去,倒头回床上再继续睡个大夜。
但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通转,他还是得直起身子把每个人消息给处理。
想着,江尧扭头去看宋琪脸,宋琪还在睡,黑黢黢只能看见个轮廓,擦伤结痂颧骨让侧脸线条撩起小块油皮,很浅,摸上去应该会有磨砂纸质感。
睡得真死。
江尧盯着他看得有十分钟,乌漆抹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个什劲儿。
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怎过来。
他隔着空气虚虚地碰碰宋琪头发,撑着床坐起来。
激灵同时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来身边人是宋琪、他正在宋琪家里、二碗昨天死、宋琪把自己给折腾得半死不活。
死。
想到这个词儿,江尧压得发麻手指头动动,有点儿发愣。
二碗死。
死意思是再也见不着,是没、消失、世界上从此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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