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脸上不自然地抽搐着,身体有如恍惚般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
于是,穗波冰蓝色眼瞳闪过锐利光芒:
[这样话,差不多也可以开始继续用功囉?」
「咦?」
砰咚。
穗波从放在脚边大包包里,拿出大量文件与参考书往桌面堆起。不,他眼睁睁看着那些文件召唤出更多文件,参考书招来更多参考书,树就像被掩蔽物重重包围起来样。
「才不过分。」
有些别扭地回答后,穗波用有点沙哑声音改口重问:
「你头还会痛吗?」
「恩?啊,现在不要紧。」
昨天整天,树都觉得彷佛有人在用槌子狠狠地敲打他头,但是头痛到今天早上就大致平息下来。
这简直就是个哲学问题。
树虽然清楚记得和污泥交战当时记忆,但现实感却很薄弱。应该说,是记忆渐渐地变得稀薄吧?
这隻右眼记忆。
妖精眼这个名词,树是后来才从穗波那里听说。不过就算试着去回想,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做出多特别事情。
(倒不如说,该怎讲呢,这感觉令人很怀念吗)
事件结束后第三天,是个晴朗好天气。
树透过病房窗户,眺望着豁然开朗蓝天。
就种种意义上而言,树模样都会让人想说声「嗨,木乃伊」来和他打招呼。医生诊断需要两星期才能完全康复,不过从树外表来看,就算他说得花上十倍时间才能痊癒,大家好像也会信以为真。树身上有从空中八公尺高摔下来全身跌打损伤:被牡牛撞击内脏损伤;还有没能完全避开魔神攻击而受到大量割伤、撕裂伤、擦伤。
至于最后击,就是把左脚固定得硬梆梆石膏。
在骨折之后还乱来果然不妙。树左脚不但是複杂性骨折,还有好几处肌肉断裂,看得医生与护士全都呆住。
「哇,好厉害,」
美贯坦率说出感想。
于是,穗波露出魔女笑容俯视着树。
「因为『工作』关系,社长学习进度落后不少。得在住院期间让你好好地补回进度才行。」
「、头好像还是会痛耶」
根据猫屋敷诊断,这好像是因为过度使用魔眼造成。
所谓「看见」并不只是眼球问题而已。既然负责处理影像情报地方是大脑,那看见「不可能看见东西」这个行为,反而会对脑部造成伤害。
这说明树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总之,现在他眼罩底下右眼也缠着绷带。太过乱来所造成反弹,果然残留在树身体各处。
[真吗?」
「恩。」
树茫然地想着。
「社长?」
穗波边削着苹果,边眯细眼睛:
「如果你太常发呆,们会误以为你是不是脑袋被撞坏喔!」
[这、这太过分吧?」
顺便提,虽然树现在还待在个人病房里,不过由于公司预算关系,从明天起他就要移居到四人病房。这幕不禁让人对《阿斯特拉尔》经营状态感到不安。
[恩~」
「怎啦,社长哥哥?」
美贯愣下,歪着头问。她身旁放着鲜红书包,美贯刚从小学放学回来。
「不,只是在想,为什天空这湛蓝,却像这样全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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