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原本有些怕他，但是此时心中情绪起伏，最不愿意揭开
疮疤被江灼看见
，让她又是羞恼又是尴尬。此时再听见江灼用这样带着质疑口气问起这件事，
外面烈日炎炎，两人来时候都没有开车，他浑身无力，也不想再把昏睡当中宋灵抗到路边去等车，从桌子底下找到自己手机，翻过来
看，屏幕边角撞出几道裂缝，不过好在还能用。
江灼习惯性地点开通讯录，找到“云飘飘”这个联系人，想给他打电话，但是犹豫下，他又错开手指，换家里司机电话号码，说出位置，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宋灵刚强撑着把自己照片收起来不久，伤口剧痛，本来迷迷糊糊，直到江灼说话声音让她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手撑着地，勉强坐直身体。
“江灼，那个扣子……”
宋灵话还没说完，原本就没放好照片从她衣兜中滑出来，掉地。
漫天色块擦过发梢与衣角簌簌落下，何箕没有躲闪，微微摇摇头，笑叹道：“这小家伙……太倔强孩子是会吃苦头。”
他拎起自己风衣，背转身，顺着长长堤岸逐渐远去。沙滩上留下排孤单脚印，又很快被色块卷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先后突出两层幻境江灼也总算看见真实阳光。
幻境中时间往往都比真实世界流速要快，江灼出来之后还是在那间狭窄而破旧场地收费室当中，窄小窗外漏下束束天光，空气中灰尘在光线中舞动，受伤宋灵好似有些神志不清，静静靠在边。
江灼下子扶住额头，脱力似地坐倒在地上。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嘴上说简单，实际上要突破自己师父设下幻境又谈何容易，刚才勉力云淡风轻，不过是强撑着顶住反噬内伤而已。
宋灵简直都不想再看江灼表情，虽然江灼此时坐在房间另外个角落，肯定是看不清楚照片，但能不能看见，上面拍是什
东西他都已经知道，自己脸也算是丢干净。
宋灵索性破罐子破摔，面无表情地费力支起身体，艰难地将照片张张捡起来。
刚捡两张，便觉得阵清风拂过，地面上照片被整整齐齐吹成摞，堆放在她面前。
宋灵脸涨通红，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别人帮助，让她觉得很羞耻。
江灼摊开手，那枚残缺衣扣静静平躺在他掌心。江灼问：“照片和纽扣，哪样东西才是你真正目？”
此时头部又是阵剧痛，仿佛曾经那个追逐过父亲、挽留过师父男孩又从时中折返，站在面前阳光和灰尘当中，懵懂而天真地注视着他。
江灼坐在地上愣会，擦擦脸上汗，走到宋灵身边去检查她伤势。
宋灵肩膀和小腿上各被怨灵抓处伤，因为是五指深陷进肉里，这伤势还着实不轻。
江灼也不好随便去动个姑娘家，只能拿出两张治疗符点燃，将灰洒在宋灵伤口处，保证怨气不会继续侵蚀，剩下只能回去再处理。
宋灵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条缝，也没有完全清醒，她衣兜里那些照片已经被捡起来重新塞回去，露出点散乱白边。江灼也没跟她说话，撒完符灰之后就退到旁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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