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松口气,手心捏着汗还犹存湿意。
他们都觉得曲长负度过次生死关,居然还得赏,简直是奇迹,这个时候应该会乐疯。
曲长负却不以为然。
明珠再好,也不过是供人赏玩东西,他有是,这并非他想得到。
曲长负拱手道:
而现在,他下场会是如何?
曲长负却似乎对隆裕帝话有些吃惊,他诧异反问道:“陛下这怎会是出尔反尔?”
连皇上都怔怔。
曲长负道:“长负以为陛下对王旭处置十分公正。王旭冒犯先太子,搅乱宫宴,私通宫人,是为谋逆,可以当场斩杀,陛下言之有信,宽恕他谋逆之罪。”
他略略顿,又从从容容地说:“但王旭自称因为爱慕凤仪宫宫女而做出此事,却又亲手将他斩杀,可见所谓挚爱,乃是虚言,因此他欺君罔上,理当获罪。”
刚刚才说过曲长负晦气卢延脸色僵,曲长负淡定道:“长负不敢。”
隆裕帝脸色却猛地变,斥道:“什不敢!看你敢很,竟敢出言讽刺朕!”
帝王之怒,震骇人心,方才跟曲长负站最近几位公子哥后背都湿,曲长负也跪倒在地。
但他脸色是极为平静:“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隆裕帝冷冷地道:“朕方才答应要恕王旭之罪,却又将他杀死,明明是出尔反尔,你却说朕仁德,不是讽刺是什?”
灯火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于身,为那俊美轮廓镀上层煌煌光晕。
灯下看美人,原本人间乐事,可现在人人心中惶恐不安,却没有这份心情。
隆裕帝此时态度虽然还算温和,但他方才处死王旭前刻,也还在高声大笑。
隆裕帝向曲长负问道:“朕记得你久病缠身,应是不怎参加宫宴罢?”
曲长负道:“是。”
这个答案实在太完美,关键是曲长负说无比流畅自然,连思考时间都没有,仿佛就是出自真心似。
皇帝坐在御座之上,表情晦涩难辨,半晌没说话。
每个人心都仿佛在嗓子眼悬着,终于,隆裕帝面色松,哈哈大笑,方才气氛中阴霾紧张扫而空。
“好小子,好回答,你倒是机灵从容很!曲相之子,果然风流内蕴,光耀琳琅。”
隆裕帝道:“来人,将那斛东海明珠赏他罢,正合衬。”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
曲萧皱眉,正要站出去,庆昌郡主从身后把抓住丈夫手臂。
她也说不上自己心情是激动还是紧张。
她看这个继子百般碍眼,偏生曲萧很疼爱他,宋太师府又在那戳着,庆昌郡主还不能拿曲长负怎样,顶多也就是在外面败坏下名声。
她没想到曲长负会堂而皇之地出来参加宫宴,她也受不看到对方大出风头样子。
隆裕帝眼睛微微眯着,问他:“头回来就遇上刺客之事,卿……觉得如何?”
气氛有瞬间凝固。
曲长负却泰然自若,毫不犹豫地答道:
“回陛下话,有刺客,却并非为行刺而来,可见陛下之仁德。事虽突然,但未费周章便已将罪人拿下,更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好兆头。”
他实在太会说,隆裕帝失笑道:“好小子,遇难成祥还是靠你功劳,这说,你可是身带福泽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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