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生明明可以平安清净地度过,他却偏偏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找刺激般。
生来不是安分命,便难做太平人。
谢九泉不对劲。
按照时间,他们上世应是两个月后在西南相识,而此时谢九泉,却因为他箭术而震惊,又在听到“有瑕”二字时失态。
不光是他,还有在宫宴上,初次见面齐徽握住他肩膀,靖千江在宴席结束后试探,同样不该是这个时期他们应有表现。
靖千江默默伸出手,掌心向上,平摊在谢九泉面前。
谢九泉:“……”
他冲左岭道:“给。”
左岭只得又摸出锭银子,砸在靖千江手心里,没好气地说:“做人可不能太贪。”
靖千江微笑道:“曲主事箭术,自然是幼时同宋太师学。只不过后来身子愈差,便不大展示罢。”
个嘛……”
谢九泉冲左岭示意下,左岭掏出锭银子来,递给靖千江:“这回成吧?”
靖千江掂掂银子,揣进袖中,这才说道:
“曲主事并未说过要去西羌,倒是曾经言想到江南带气候温暖之处小住阵,疗养身体。”
他用种听起来十分理所当然语气说道:“您也知道,主事身子素弱,家里人又着紧很,怎会放任他去那般风沙之地受罪?”
或许重生人不止他个。
而近来在他身边伺候易皎,看似身份卑微,但那从容自若言谈,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矜傲,可并不是身不起眼小兵服色能够遮掩住。
尤其是他说话时优雅中带点蔫坏这股劲,怎就和某个人那像呢?
谢九泉微微叹息,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松口气,不再理他,翻身上马,鞭子便直冲出去。
靖千江站在原地,作势送行人离开,然后把毕生头回得赏钱摸出来,并掂掂分量。
还可以,谢九泉挺大方,比某个人强。
谢九泉离开之后,曲长负又为自己斟杯酒,然后慢慢饮下。
他身体其实不适合多饮,但偏生又迷恋这种酒液顺着喉头直燃烧到胃里感觉。
谢九泉没有作声,这小兵话正好也说中他心中疑虑。
确实,看宋家疼曲长负那个劲,又怎会放任他在外面漂泊而不闻不问,更何况他在丞相府锦衣玉食,也确实没有去边地吃沙子受罪理由。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乐有瑕和曲长负并无半分关系?
只是……太想他,所以看见个相似人,都心神不宁。
他想想,又问:“曲主事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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