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刚刚向对方自揭身份,又闻惦念已久之人坦陈心扉,靖千江整个人都处于种恍惚兴奋状态之中,对着那人难得温和态度,更是早已无心细思其他。
直到这个时候,曲长负不在跟前,酒也清醒大半,他才凭着自己本能直觉,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个,突然对他这好,不对劲啊。
靖千江披衣起身,走出营帐,只见四下安静,守卫有序,军营之中局势已
陈米在浸泡,bao晒之后便可去除霉味,再加上蒸煮,人般是吃不出来,但其中毒性依旧存在。
现在证实这米真有问题,那出征在外将士们很有可能也是因吃霉变粮食而生病,导致战败。
曲长负沉吟片刻,说道:“咱们得赶紧走。”
小端怔:“您说现在?”
他心惦记着曲长负劳累,本来还想让他早点歇着,闻言不免皱眉。
曲长负瞧着靖千江边冲门框喊话,边由神色惶恐下人扶出去,这才起身,也果真去床上和衣小憩会。
直到外面传来低低喊声:“少爷?少爷?”
这声音不大,但曲长负几乎是立刻便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进来罢,如何?”
进门是小端,他手里拿着捧谷子,冲着曲长负行个礼便递给他:“少爷,您看这谷粒。”
曲长负接过来,目光微微凝:“发霉?”
人疏离冷淡,虽然他们相处很久,但中间总像是隔着层什。
靖千江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透他,也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
而直到这辈子,他才仿佛真正窥到个完整,真实曲长负。
知道他家人、经历,知道他曾经委屈痛苦,知道他为什总显得那样不开心。
他因为这种触及而感到窃喜,可又因为心疼,而心生酸楚。
曲长负道:“倒卖军饷不是小事,若无外人配合,曹谭个人还做不出来。若罪证被销毁,此事就说不清,要连夜进宫面圣。”
他站起身来:“迟则生变,走。”
*
靖千江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发现周围片漆黑,让人有瞬间意识恍惚。
他用力压压额角,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同曲长负喝酒,因他频频相劝,不知不觉便醉。
小端道:“是。带着人将附近几处粮仓都看,外层米并无问题,但因少爷吩咐,又将中间和底部挖出来尝尝,发现果然是去年陈米,其中更有部分已经生出霉斑。”
他加重语气:“若被人吃,轻则腹泻,重则殒命。”
曲长负将掌心中米粒端详片刻,抬抬手。
小端双手来接,让曲长负重新将米倒还给他,又找湿帕子帮曲长负擦手。
从陈小姐指控曹谭倒卖军饷时就产生怀疑终于落到实处。
迷离烛火中,他听见曲长负慢慢说道:“殿下,你醉,早些回去休息罢,也乏,要歇歇。”
靖千江含含糊糊地答应声,感到有人扶着自己,走出去。
他脚步踉跄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不知道冲着哪个方向胡乱说道:“、真很想你,你知道吗?这些年……真很想你……”
依稀还是有人跟他说那句话,说,殿下,你醉。
但是语气恭恭敬敬,声音也不再是曲长负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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