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提步离开,擦肩而过时候,轻轻在齐徽肩膀上拍拍,眼中笑意如同冰底波光璀璨暗流。
他浅语在耳畔低低响起,动摇心底波澜:“齐徽,你说想重新开始,放开过往,但以往们经历过那些风雨,你——真忍心忘却?”
曲长负道:“卢家倒卖军粮,上世宋太师覆灭与此直接相关。想如何,你说呢?”
齐徽没说话。
这件事对他确实为难。
正如骊妃所说,昌定王府不光是他亲戚,更是太子派系重要助力之,轻易割舍不得。
而且卢家遭难,他如果不管,也未免会寒其他臣属心。
而今才发现,曲长负少年丧母,父亲是圆滑自私,心只有公事曲萧,继母庆昌跋扈刻薄,外祖宋家对他虽然关爱,却满门战死沙场。
他日子,定不好过。
要多少次背叛与心伤,才会养成这样幅个性?
又要多大决心与努力,才能在这样身体状况之下,依旧文武兼备,谋略出众,身风采令人为之倾倒。
可他这样热切地想要往上走,想要过得好,来到东宫,却又被自己给辜负。
头看看,轻声地咳嗽下:“这条胳膊今天已经是被第二个人用力拉扯,殿下,请记得臣体弱多病,不禁折腾。”
明知道对方故意这样说,齐徽心还是疼痛起来,轻轻松开曲长负手臂。
他低声道:“你恨。”
曲长负道:“那倒没有,切都是自己选择,随便埋怨别人未免无能。只是觉得认识你,挺亏。”
他袖手而叹:“殿下,你知道,是个很有上进心人。辅佐你虽然有自己目,但人往高处走。结果呢,你看看,从丞相儿子,到白衣谋士,到被人猜忌叛徒,到私自潜逃犯人……”
曲长负也没生气,扬眉笑道:“你知道上世为什最终选择跟你合作吗?因为很喜欢你性情。”
“你不是个好东西,也不是,这样互相利用起来,谁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不会用人情关系来要挟别人做事,但可以要挟你。”
他慢悠悠地说:“总之谁帮卢家,就是在跟作对。太子殿下,你曾经伤心啊,就不知道这世,你是否还会再令长负失望。”
齐徽心头如遭重击。
两人相对而立,但话已说尽,人也不该再留。
心如刀绞,后悔又自责。
齐徽有生以来头次这样低声下气:“抱歉,是不好,……已经在改。”
他看着曲长负,每个字都说很艰难:“你,能不能再给次机会。有什事要做,都会帮你。”
曲长负道:“卢家,你保吗?”
齐徽默默:“昌定王妃是姨母,母妃她……你要做到什程度?”
“当时你亲自率兵追,再不寻死,怕是要进宫当太监去。”
齐徽道:“……没想让你当太监。”
曲长负语气淡漠:“但也没打算让升官发财,展抱负。在你心中,鹰隼只能折断翅膀,放在掌心赏玩——早就说过,来你身边,总要图点利益,不给好处,跟着你做什。”
两世来,他没变,就是说话不好听,但句句让人无法反驳。
以前自己,觉得他凉薄,觉得他不近人情,总是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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