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说完这个字之后就放下帘子,也不再跟靖千江招呼,果然没过会,人就自己上来。
曲长负道:“听说璟王殿下上阵杀敌时候十分骁勇,可以三天三夜不下马背,把敌军追痛不欲生,屈膝投降——这其实是谣传罢?”
靖千江
小端放下按住剑柄手,忍不住说道:“又是你!”
曲长负挑挑眉。
在靖千江纵马追上来那刻,他忽然想起那个困扰自己多年梦魇。
前方队伍正在远去,父亲臂弯里保护着年幼皇子,自己拼尽全身力气追逐,连每块骨头都在疼痛颤抖,落下距离却越来越大。
被放弃滋味并不好受,因此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先步选择,抛弃整个世界。
他深深吸口气,脸上已经带笑意。
记得前世,他和曲长负经常分开,每回都是有很多不得已原因,或因军情,或因职责不同,或因客观形势不许。
而这回,他什都顾不得,他只知道,曲长负在哪,自己在哪。
无论多少理由,都比不上这个人重要,无论多少阻碍,他都定要和曲长负在起,什也拦不住。
其实只要有不顾切勇气,什困难都不再叫困难。
这才好不容易结束战事回到京城,还是好好歇息阵,朕还要对你委以重任呢!”
这若是换旁人,听到皇上这番话,定会说两句“为君效力是荣幸是本分”,“不求加官进爵,只愿效忠君主”等等。
靖千江却句冠冕堂皇话都没有,说道:“不瞒陛下,臣少年时曾经到过惠阳,有个朋友在那里,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因此此行为私不为公。”
隆裕帝道:“你这孩子,倒是仗义。”
靖千江越是实诚,他就越是满意,也越是宽纵,沉吟下说道:
抛弃那个,用虚伪宠爱与呵护搭建起来,幻觉中世界。
捡起地上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曲长负说话,片刻之后,只见马车中人微微颔首,说道:
“可。”
*
靖千江深深吸口气,眼看队伍逐渐清晰,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他猛扬鞭,催马如飞,从山坡上冲下,高喝道:“大人且先慢走!”
整个队伍都被惊动,周围群人倏地按剑护在马车之旁,那马车帘子却被挑起来,露出半面俊美面容。
靖千江无视他人,自己从马背上跃而下,大步走至车前。
他不持兵刃,揖到地,朗声道:“相府护卫易皎,特来效于大公子鞍前,以作守护!望公子准许!”
“也罢,你都这大,既然定是要去,朕也不好拘着你。这样罢,朕就赏你把尚方宝剑,到那边之后,若有任何需要,便持此剑去各处官府求援。”
靖千江这把稳赚,谢恩之后,带着宝剑回府换上便服,片刻也不耽误,立即离京而去。
无论是皇上阻拦还是管家下属担忧劝说,他皆未放在心上,人骑,快马加鞭,很快便出京城,路直追曲长负队伍。
蓝天漠漠,白云悠悠,靖千江手挽缰,手扬鞭,翻过座山丘最高处,远远向下望去,已经能看见朝廷队伍从山路上走过。
这队伍看起来十分低调,即无旗帜,人数亦不算太多,显然是不愿意引起过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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