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没再说什,片刻之后,将自己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曲长负肩头上,动作轻柔仿佛对方才是那个身受重伤之人。
当他彻底环住曲长负脖颈时,两人似乎都怔怔,恍惚间如同时光重叠回溯,股难以言说迷茫涌上心头。
兜兜转转,竟是这些年都过去。
即使回到少年时代,也难复少年心境。
曲长负背着靖千江去那处山洞。
曲长负这才明白靖千江之前在笑什,盯他片刻,忽然也跟着笑,眉梢斜飞入鬓,唇角弧度柔和。
他慢悠悠地说道:“那怎舍得……”
这笑语太要命,靖千江被自己喉间血沫子卡下,剧烈咳嗽起来。
曲长负扳回局,似乎略带得意,也不管他,起身上旁边转转。
等到靖千江自己咳嗽完,他也折返道:“你伤还得及早处理下,前面半山腰上似乎有个山洞,进去等援兵罢。”
靖千江连忙道:“慢点,慢点,你受伤吗?”
曲长负咳道:“没有。”
他冲着靖千江抬手:“你也先下来。”
靖千江胸口剧痛,行动时有些迟缓,但此时坐在马背上,看着站在下面等待自己曲长负,他竟控制不住地微笑起来,心中说不出安宁喜悦。
靖千江伸手握住曲长负手,他抓很紧,却点都没在对方身上借力,手扶着马鞍下地。
,直接冲着那名黑衣人抛过去。
“噗”地声,刀锋入肉,刺透胸膛,正中心脏。
黑衣人尚且未从靖千江那掌中缓过劲来,已经仰天倒地而亡。
*
马儿带着曲长负和靖千江跑出去。
明明走路那个人是曲长负,靖千江趴在他肩头,却是紧张到手心出汗。
他现在感觉,就像是个流浪惯乞儿突然睡在张名贵玉床上,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惶恐,小心翼翼悬着身子不敢压实,生怕稍用力,就把对方给压碎。
恨不得这段路马上就结束。
可是下巴搁在他肩头
他挑挑眉,背转过身子:“来罢,背你。”
靖千江道:“不用……”
曲长负道:“以你伤,要走话怕是明天也到不,少废话,上来。”
这是曲长负第二次背他,第次是两人初见。
说来也巧,竟也是在这片冰冷晶莹雪地之中。
曲长负道:“你伤经不起颠簸,让马自己走罢。”
靖千江摇摇头道:“没想到,居然还有拖累你天。”
曲长负冷冷道:“活该。当时跟他尚未来得及交手,你若不出现,也不会输。”
面对他冷言冷语,靖千江只是微笑,说道:“知道你不会输,但是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能少动次真气也是好。”
他顿顿,又说:“其实你如果想自己脱身,把放在这里,你骑着马走就可以。等回去,再让人来接。”
他们两个都来不及说话,曲长负控制着缰绳,左绕右旋地向前跑,甩掉后面追兵。
靖千江坐在他身后,颠簸之中忽觉胸口阵剧痛,口鲜血差点喷在曲长负后颈上。
他连忙抬臂,以袖遮面,将血吐上去。
总算到处山坡之下树林当中,曲长负才勒住缰绳。
他跳下马背,身体晃晃,扶着马低头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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