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主事分别名为郭达和丁开甫,之前因为曲长负对饥民们冷漠无情态度,使得两人大为寒心。
因此虽是同道而来钦差,他们
靖千江道:“在想,要是这会咱们已经老就好。”
曲长负道:“大概活不到那……”
他话断在半,因为靖千江倏地凑过来,鼻尖几乎碰上他鼻尖,仿佛下刻就要亲吻他。
他低声道:“别说这些,听不这样话。”
曲长负微微偏过头去,他倒不是脾气变好,而是身上没劲,淡淡说道:
若不是他经历上世任务,眼下身体状况已然在转好,恐怕方才在于朱成栾说话时候就已经昏过去。
此时曲长负只觉得头痛欲裂,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带着眼珠子都跟着发胀,晕晕乎乎地被放在床上脱去靴子,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是谁。
靖千江样是还带着伤就到处乱跑,但可比他生龙活虎多,曲长负惨白着脸嗤笑声,道:“你倒是禁揍。”
靖千江道:“禁揍也比不上你嘴硬,说祖宗,你都这样,就消停会罢,好歹口上积两句德,好好养养精神。”
他没好气地说这两句,又忍不住心疼,摸摸曲长负头发,低声道:“是不是又头疼,冷?”
都快步进房,见曲长负撑着额头在桌前静静地坐着,仿佛已经睡着般。
小端把声音压得很低,弯下腰道:“少爷,您可先别费心,快请进去歇歇罢。”
曲长负“嗯”声,过得片刻,才抬起头来道:“扶把,站不起来。”
他语气还算平静,但张脸苍白像纸样,连嘴唇上都没有血色。
小端脸上顿时变色,连忙同小伍左右把曲长负搀起来,小心翼翼扶着他往内间走。
“看你最近是越来越猖狂,离远点。以前说什来着,没兴趣跟你谈感情,顶多玩玩罢,你要谈,反正你亏。”
靖千江笑笑,说:“没关系,没什可亏。”
*
等到小端他们把药和热水拿来,这才伺候曲长负服药歇下,他满腹心事,固然是累极,这觉还是睡不太踏实,天亮也就醒过来。
外面通报说两位跟他同来户部主事求见。
曲长负道:“养会就好,死不——朱成栾事,得立刻写书信,派人送回京城去。不能赶在他们后头。”
靖千江道:“已经安排,什都不用你操心。”
他胸口亦是疼痛,坐在床头,轻轻扶着曲长负靠在自己身侧,帮他揉着太阳穴。
两人都是这样又伤又残,行动迟缓,给曲长负慢慢按着额头,靖千江忽然觉得好像两个人都已经七老八十样,忍不住扑哧声笑出来。
曲长负感觉略好些,问道:“你笑什?”
三人刚挪出几步去,外面又大步来个人,到近前不由分说,直接把曲长负打横抱起来,同时吩咐道:“来就行,打盆热水去,再把他药熬碗拿过来。”
小端皱眉道:“易皎?”
靖千江道:“叫别人名字虽然不花钱,倒也不必每回都问。”
小端:“……”
曲长负这通奔波下来,斗智斗勇不说,还莫名在山洞里跟靖千江来场别开生面“较量”,整个人早已经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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