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开甫看着曲长负苍白瘦削侧脸,忽觉眼中涌上股泪意。
他之前都是在地方为官,管理学政之事,因此对很多官场当中门道接触不多。
来到此地之后才发现,原来仅仅是想为百姓做点事,当个对得起身上官服好官,是这样难。
即便像曲长负这样天之骄子,都得冒着得罪朱氏党,丧命于深山危险,才能为那些饥民争取到活在这世间权力。
其实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朱成栾已经明确暗示过,只要曲长负舒舒服服地待着,不管这件事,等到他把灾民处理掉,功劳奖赏样也少不。
曲长负笑意有些讽刺:“对于动摇朱成栾地位来说,不会有什用处。”
饥民事也不是天两天,不是没有人上书弹劾过朱成栾,但他如此有恃无恐,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自己跟卢家不同。
卢家虽然是王府,但他们所做事是闷起头来为自己谋私利,糊里糊涂就被拉下水,再加上太子又不肯做保,所以才能让曲长负省不少手段。
可是朱家跟朝中不少势力都联系紧密,所处位置也至关重要,若是动摇,势必会影响不少人利益,更相当于曲长负这个初出茅庐新秀对于老牌势力挑衅。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山高皇帝远,朝中之人却能每日面见皇帝,肆意颠倒黑白,毁灭证据,事情个说不好,很有可能便会成为诬告。
却根本不愿意再跟曲长负通气,而是私下行动,希望能够找到解决此事方法。
郭达和丁开甫边痛骂着曲长负朱成栾这种尸位素餐纨绔子弟,边到处寻找富商筹粮,可惜无所获。
他们怎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曲长负不声不响地涉险入山,又当面与朱成栾冲突,最终帮城外饥民们争取到生机。
两人虽然脑子不算够用,但心底还算纯良,解情况之后十分惭愧,昨晚得知曲长负已经去休息,便又赶着早上过来,定要跟他当面请罪。
两人不敢打搅,曲长负出去见客时候,他们已经等有阵子。
但曲长负没有妥协,他付出代价,也不可谓不大。
可是,如果朱成栾还
因此关于怀疑山匪是朱成栾所养私兵这件事,曲长负根本就没有上报,只怕他前脚写在书信当中,随后刘显洋这兄弟俩都要没命。
在郭达和丁开甫心目中,曲长负有背景有手腕,办事又这横,几乎要把他想象成无所不能,没想到他还有没办法时候,都怔怔。
丁开甫小心翼翼地说:“可否让曲相……”
曲长负摆摆手,不知道意思是说他父亲不会管,还是他不会向父亲求助。
他精神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瞧起来恹恹,眉宇间笼罩着股深深倦怠之色。
见到曲长负出来,郭达和丁开甫连忙起身行礼,惭愧道歉。
曲长负依旧是淡淡,不过倒也没有责怪之意:“误会而已,二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丁开甫呐呐道:“总之是们两人未曾事先解真相,便妄下论断,实在是对不住您。不过这回多亏曲大人妙计,将事情圆满解决,这些苦命百姓们也算有救。”
曲长负直言不讳:“事情并未解决,朱成栾尚在。”
丁开甫怔,郭达已道:“大人没有向朝廷上书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