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帝道:“朕乃是国之君,总是不在京城也不成样子。好在有太子自愿请命留下,才使形势不至于太乱——再观察几日罢,看看惠阳那边情况如何。”
齐瞻道:“若是西羌当真能攻破惠阳,怕是太子在京城也难免有危险……”
隆裕帝道:“朕走之前已经跟他说,旦情况有变,不要恋战,及时撤离。”
他虽然对齐徽不够亲近疼宠,偶尔还会有所猜忌,但这多年没有改立太子,就是因为齐徽行事稳重,尽职尽责,并且在关键时刻十分顶得住事。
多年当做继承人把他培养下来,这些都是其他皇子及不上。
在这样环境下,以往那些身份束缚似乎也都放松些。
齐瞻谢恩之后站起来,隆裕帝便问道:“住在这里,再跟京城比比,感觉如何?”
齐瞻道:“各有利弊。京城虽然繁华许多,但是暂居此地,见父皇可比以前方便多。”
隆裕帝似笑非笑:“你想见朕做什?”
齐瞻躬身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以前做错过很多事情,使尽心机手腕想跟太子争个高下,多得些您宠爱,那时候确实是昏头。但如今国难当前,儿臣也想明白许多。”
是沿路还可以看见空荡破落街道和村庄,小儿因为饥饿而哇哇哭泣,流民背着包袱仓惶来去,简直是派亡国景象。
其实战火尚未波及到此处,局势远远不至如此,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皇上离开京城引得百姓惶恐,便竞相效仿之,先步逃跑。
总算到平洲城,大家驻扎下来,隆裕帝想起自己在京城时候,每日听见战报便会焦躁不安。
他怀疑此时身在惠阳靖千江曲长负等人之用心,怀疑那个尚且没有彻查出来内*,也担心西羌人真会挥师直入。
再加上前朝后宫都被人鼓动,他时冲动,便做出这样决定。
齐瞻道:“父皇真是片舐犊之情。”
这话没说好,听着就像讥刺似,隆裕帝瞥齐瞻眼,啜口茶水,正要说话,忽然觉得喉咙里阵发痒。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紧接着,股窒闷之意从胸腔涌上,转眼间化作鲜血喷
他悄悄觑眼隆裕帝脸色,道:“其实儿臣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父亲重视和赞许,如同这天下任何为人子心态。就像现在出宫,规矩少,反倒跟您之间更亲近,儿子心里觉得很高兴。”
他向会说话,隆裕帝脸色也舒缓些。
但因为之前齐瞻做下那些事,他对这个儿子信任不再,所以也不再以前那般偏爱他,态度终究差很多。
隆裕帝道:“纵然如此,直留在此地也并非长久之策啊。”
齐瞻不动声色地问道:“咱们才刚刚离开京城,战事尚且未见分晓,父皇就有回去念头吗?”
但是如今出城,看到这样百姓生活,他又不免询问自己,之前选择,真做对吗?
“父皇。”
隆裕帝心中有事,不知不觉便出神,连手中握着茶水凉都没有察觉,直到有人前来跪拜,他才回过神来,记起刚刚召见长子齐瞻。
“平身罢。”
他眼下住在官衙之中,虽然所有房屋都已经重新布置,应吃穿用度,以及礼仪守卫都比照着宫中规制,但终究不可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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