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余低声道:“殿下想出宫
张慕依旧站着,李庆成说:“这枝花儿给你,挺香,去吧。”
张慕接过木芙蓉,认真别在侍卫服领子上,转身走。
傻子——李庆成心里嗤笑。
片刻后方青余自个来,说说笑笑,李庆成折枝桂花赏他,领着侍卫朝殿上去。
中秋夜,明珠在天,清和殿里桌请皇亲国戚,殿外御花园中摆十来桌请大臣。皇帝龙体欠安,喝三杯便离席,李庆成挨桌巡趟,没点太子架势,俱是方青余在身后提点着。
轮满月高悬,月十四,银光洒满殿顶。
小太监吹灯,方青余拉直衣领出来,朝张慕礼貌点头。
张慕也不回礼,便垂手站着。
方青余转身走,殿中传来李庆成声音:“哑巴,你还在外头?”
殿门吱呀打开,小太监望眼,说:“回殿下,张大人还在外头。”
夜。
张慕在廊前站着,太子和方青余在房内厮混,声音不住传来。
方青余长得实在英俊,五官精致却不失男子英气,难得是除去外袍,身武人肌肉,肤色白皙,身材轮廓分明,腹肌健硕有力,犹如绸缎包着钢铁。
李庆成本对房事知半解,十六年来,皇后也未曾给他指婚,数年前次方青余喝酒,李庆成便让他躺自己床上醒酒,方青余睡得正酣,太子也躺上去。宿醉后本无事,太子夜半枕着方青余臂膀,便说起亲近话来。
方青余半醉半醒,只不住口地哄着,怀中雏龙又别有番意味,半大李庆成问起男女之事,方青余当即半是调唆,半是玩笑地翻身,将太子给压。
绕个圈回来,李庆成道:“哑巴呢?”
“那不是?”方青余笑道。
太掖池边,远处亭下,张慕脚踏在栏上,背倚庭柱斜斜靠着发呆。
张慕刚毅侧脸朝向东厢,睫毛在灯火下笼着层淡淡黄光,可惜,李庆成心想,待得转过脸来,另外半边戴着面具,好生煞风景。
若非毁容,原本也是倜傥潇洒侍卫枚。
李庆成声音懒懒,带着满足与惬意:“入秋冷,今天开始,不用守夜。”说毕也不管张慕走没走,裹着被子翻身,低低喘息,睡。
翌日,宫内忙着中秋筵席,上书房放太子半天假,李庆成在宫里闲逛,折枝木芙蓉,坐在亭子里,架着脚踝出神。
片刻后李庆成说:“哑巴,去把青哥给找来。”
张慕不为所动,站在李庆成身后。
“去。”李庆成蹙眉道:“什意思?去把青哥喊来!”
那几日恰逢张慕不在,否则李庆成叫声足够让哑巴拔刀,刀送方青余上西天。
然而叫归叫,方青余却担十二万份小心,生怕李庆成痛怕,入入停停,温言软语配着浅尝辄止手劲,调教夜后太子竟是有滋有味,欲罢不能,只觉龙阳之兴更在方青余所述男女欢情之上,当即对方青余更有种说不出依恋。
方青余卖力地讨好,连着数日令李庆成尝遍个中妙处,白日间依旧纽扣系至衣领,谈笑如沐春风,夜里则趴太子榻上成饿虎。
张慕归来时亦是如此,太子威逼利诱,勒令哑巴不许把此事捅出去。
张慕只得神情复杂地点头,于是开始听墙角侍卫生涯,人生最大悲剧,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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