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虽不想承认,仍不得不承认李庆成比自己更慎密。
他们通过城守府前院,同时在院墙外停下脚步。
李庆成探出头,只见个男人躬身,在偏院内翻检什,身上裹着破破烂烂兽袄,满脸胡茬,头发纠结凌乱,以根破布条束着。足下厚厚地缠御寒棉靴。
他在角落堆乱石中翻检,片刻后侧过脸,耳朵动动。
那转头,唐鸿与李庆成同时看到月光下,男人侧脸。
但那不可能……他麾下大部分都是在郎桓里闲置散兵,不会与朝廷军扯上关系。
短短片刻,他作许多个猜测,又逐推翻,唯猜测是,有个人,从外头来。
李庆成穿上外衣,说:“出来没有?”
唐鸿低声道:“还没,派人把府周围把守住?你那哑巴侍卫呢?”
李庆成摆手道:“他在厅里睡着,你没见他?”
张慕终于开口。
“你不认识他。”张慕说完这句,转身离开,李庆成起身问:“去哪儿?”
张慕难得没守在李庆成身旁,穿过院子,在厅上打个地铺。
李庆成叹口气躺下,不多时,有个人影映在窗格上。
“什事。”李庆成问。
通道下是河间城参知府内地窖,里面有数具无头尸。还有匈奴人,尸上清色穿着三叠翎制皮护肩,断颈处血已凝成冰。
“方才铜鱼便是在此处地上寻得。”兵士躬身禀告。
李庆成不置可否,蹙眉检视片刻,这就是方青余?总觉得不太像。
“拨十人,将这些尸体运回郎桓去,让参知验尸……们在城内歇息晚,明日去枫城。”李庆成下命令。
那夜张慕带着人在破败房屋内暂且歇下,风雪停,破屋外现出晴朗夜空。
“没有……”男人喃喃道:“是听错吗?院墙后人是谁?出来。”
唐鸿缓慢抬起手,握紧肩后戟柄,李
唐鸿:“从后院进来,得怎办,快说,稍晚就被他走……”
李庆成说:“咱俩过去看看。”
唐鸿取火把却不点着,将七尺长战戟负在背上,李庆成提着剑,出后院绕过城守府,果然见到月光下行脚印,清晰通向府邸深处。
“不定是自己人想偷鸡摸狗。”唐鸿道。
李庆成说:“不会,军法如山,况且要去偷东西,也得有个望风,就行脚印,多半是外来者。”
“嘘……”唐鸿在外头说:“方才巡逻,看到行脚印,朝城守府去,你又派人去查?”
李庆成心念电转,马上起身。
有行脚印?黄昏时还下着雪,掩去他们进进出出脚印,如今雪停,证明还有人进去。
李庆成没有吩咐再去调查,况且再让人进去,也不可能只叫个人。
是他带来人进城守府,还是别地方来人?或是说城内本还住着人,没被他们搜出来?不可能,河间城已荒废许久,天寒地冻,活不人。如果是李庆成自己带来人,则应该与河间城破有牵连,不是内*也是麻烦人物。
张慕亲手收拾床铺,李庆成睡在破败屋内,开口道:“鹰哥。”
张慕躬身在外屋生火盆,动作顿。
“这铜鱼在京城多不多?”李庆成手拿着铜鱼。
张慕没有回答。
李庆成又问:“得病前,认识方青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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