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阵排开,奔出两骑,人大声说句匈奴话,随行虞人将匈奴语翻译过来,朝城楼喊道:“城主何在?出来见面!”
李庆成回头道:“鹰哥,你叫什名字?”
张慕道:“张慕。”
李庆成道:“到城西,去将所有民居屋顶,墙根下浇上火油,马上去,浇完后在正街上,带百人等着,等号令过来,动手放火。”
李庆成问:“殷大人,可知匈奴领军是谁。”
李庆成:“起来罢,赦你无罪。”
张慕起身,眼中满是悲哀,自觉站到李庆成身后。
李庆成道:“没想起来,什也没想起来。”
张慕眉头蹙,鹰隼般瞳中似又恢复些光芒,李庆成道:“你觉得这很想不通?唐鸿能猜到事,就不能猜到?当朝大将军方青余会跟着,本就是件不寻常之事。”
李庆成翻来覆去地喃喃道:“是太子……在何处忘前事?”
李庆成道:“当这许久太子,从前连玉佩也没给你个?”
张慕缓缓摇摇头。
李庆成道:“对不住,鹰哥,以后定好好待你。”
张慕如中雷殛,猛地起身,意识到李庆成方才是在套话?还是把前事都记起来?
“你……殿下。”张慕道。
带兵押送百姓退出郎桓,李庆成与张慕站在北城楼上,迎着漫天风雪,眼望北方茫茫雪原。
张慕甫收拾好随身之物,大部分已交给方青余带去枫城,剩些杂物,李庆成握着填入炭火铜鱼,坐在城楼侧,忽问道:“这是什?”
张慕把包裹摊在膝上,迷惑地看着李庆成,李庆成将包裹解开,翻检里面物事,找出那根光秃秃树枝,抖落满地枯黑花瓣。
“是你东西?鹰哥,哪来,昨夜就想问。”
张慕脸色不太好看,李庆成又拈盒中另枚核,说:“这是什果子核?”
殷烈看又看,片刻后道:“是匈奴王阿律司。竟亲自来取郎桓。”
少顷郎桓北门洞开,两骑踏雪,奔到阵前,双方遥距两百步,看不清面容。
李庆成道:“把火把都熄
张慕忽道:“别想,头痛。”
李庆成头脑又阵昏沉,是时只见殷烈冲上城楼,喊道:“匈奴果然来!出城战?”
李庆成兀自在想自己身世事,喃喃道:“罢,来日方长……”
话音未落,根羽箭穿过百步雪原飞来,张慕刹那抽刀划圈,将它拦住。
雪地里数千匈奴兵马纷纷出现,山上,林地,树丛间,各执弓箭,策马呼喊,于郎桓城北集结,汇于处。
李庆成起身:“果然是!你瞒得好严实!”
张慕霎时楞,李庆成道:“竟是太子?为何不早说?”
队兵从城楼上不远处走过,李庆成侧头瞥见,压低声音:“就是当朝太子?太子唤何名?”
张慕道:“……不知……臣有罪。”
张慕手足无措站片刻,像是想明白,缓缓单膝跪下,注视李庆成靴子,沉默不言。
张慕脸上微红,埋头将包裹拢。
“桃。”张慕说,胡乱把包裹系在背后,走到城墙边上,蹲着出神。
李庆成说:“怎把这些乱七八糟也留着?”
张慕没答话,片刻后,李庆成又道:“跟着这多年,从前就没给过你什好?”
张慕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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