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李效道：“孤且问你
事。你对成祖与张慕，方青余三人如何看？”
许凌云合上书，想
想：“千秋功过，无从评说。”
李效负手起身道：“孤知道你心内有看法，说就是，孤不罪你。”
许凌云笑道：“倒不是怕获罪……”
李效剑眉挑：“那为何不说？”
李效抬眼瞥，恰见许凌云转身朝花园里去，折枝木芙蓉别在领上，木然对着太掖池发呆。
许凌云摸出那手绢儿，掰片桃片朝嘴里送，李效
声音在身后响起：“吃什
，给孤也尝尝。”
许凌云忙起身参见，李效在亭边石凳坐下，接过许凌云递来零嘴：“今年秋猎去不成。”
许凌云笑道：“陛下别放心上，来年再去也样。”虽这说，话中却带着淡淡失望之意。
李效叹口气，随口道：“颇不自在，你坐罢。”
李效秋猎如所料地黄。
翌日李效早早下朝，面无表情，提笔写字，林婉则裹着袭金蓝锦袍，倚在李效肩头小声说着什，显是温言安慰李效，陈衡利弊。
李效漫不经心，也懒得再争，片刻后勉强笑笑，侧头轻吻林婉脸，示意不需再多说。
殿外，许凌云刚起，阵秋风吹起满园木芙蓉花瓣拂过，殿内帝后佳人如璧，许凌云跃下地去。
“许大人。”老太监过来，手里捧着盘子：“太后赏你，今日不须去谢赏。”
许凌云道：“怕陛下笑话
。”
李效斥道：“嬉皮笑脸，吊儿郎当。”
许凌云莞尔道：“扶峰先生说过，成祖是个厉害皇帝。”
李效眼望太掖池秋色，缓缓道：“怎样做，才算是厉害皇帝？”
许凌云笑答道：“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成祖无疑将这事做得十分到位。他对臣子时亲时疏，时而亲近方青余，时而亲近张慕，于这两名支撑他所有事业重臣之间来回游走，真正是打棍子，给个甜枣。他对外人城府颇深，对方青余与张慕又直率得令他们死心塌地。成祖惯于逢场作戏
许凌云撩起袍襟，骑在亭栏上坐，笑道：“这蜂蜜桃片是江州特产，陛下吃起来没什奇怪，却是臣小时吃到大。”
李效缓缓点头，也吃不出个所以然来，问：“带书不曾。”
许凌云打起精神，从袖里摸出书，笑道：“带。”
李效道：“那夜你先自入睡，孤看到成祖于汀州搬宅子之处。孤不知为何，竟是身临其境，隐约能想到些事。”
正说话间许凌云认真地看着李效眼睛，彼此视线触，许凌云便翻开书，淡淡道：“那夜张慕去送信，召来俱是江湖人……”
许凌云揭起红布，上置个小绢包，包着叠江州桃片。
赏什都不及这零嘴儿实在，许凌云眼前亮，接过桃片便起身谢恩，顺口问道：“什时候秋猎去？”
那老太监摇头遗憾道：“听说陛下昨日在早朝上发老大火，今天大臣们又合上折子，只怕今年秋猎去不成。”
许凌云闻言垮下来，敷衍地说：“哦。”
老太监走，许凌云回房取来书，心想给李效讲故事，不定帝君心情能好些，遂朝门里探头探脑地张望，见林婉小声说着什，李效又自顾自地笑起来，想必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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