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退,反手拢上门时忽闻隔壁厢房阵哗啦乱响。
李庆成怒道:“弹什乱七八糟!”
小倌正抒嗓唱至:“钟山九响,改朝换代;枫水化冻,秋去春来。”句,不料迎面飞来茶盘,惊得弃琴起身,李庆成再掷出茶盏,登时劈头盖脑砸在他脸上,揪着那小倌头发猛抽,巴掌下去,小倌脸登时肿起来。
李庆成正欺凌小倌,转身又去拔方青余佩剑,诤然拔剑声响,小倌骇得阵抖,哭喊道:“公子饶命!”
方青余色变道:“殿下万万不可!”
小倌入内时脸茫然,李庆成挠挠头道:“会弹什曲儿,来,弹个听听。”
小倌怯怯张口道:“官人想听什曲儿?”说话时又偷瞥方青余,两名男子,只点他个作陪,还不知该怎折腾法。先前本已得秋娘吩咐,今夜只需陪刺史公子,孰料莫名其妙,忽然又改客,只怕面前少年并非易与之辈。
李庆成道:“随便弹。”
方青余道:“弹点西川曲儿,没听过。”说毕抱着手臂,倚在门前朝下看,马上拢上门窗并以眼神示意,正主儿来。
是时小倌叮咚拨琴,展喉唱起来。
菜排布上,李庆成在厢房内等着,方青余轻轻拢上门,语不发地坐在李庆成身边,给他斟酒布菜。
“都准备好?”李庆成道。
方青余答:“妥当,你听秋娘说。”
片刻后秋娘抱着琴进来,小声道:“李公子,稍后你们靠着左边说话,这间厢房与隔间厢房是通着,您看这儿。”
秋娘朝立柜旁指,李庆成看到花架侧,镶着个镂空格,凑上前时隐约看得见隔房灯光。
隔壁厢房,孙铿正自斟自饮,忽然听得响声,隐隐约约正是自己相好嗓音,当即便留个心,行至墙边侧头去听。
小倌放嗓大叫,哭爹叫娘地不住躲避,李庆成捋袖要揍,边骂骂咧咧,将小倌赶到墙根处,恰恰就在孙铿耳边,孙铿躬身时见墙有镂空小孔,内里透出光芒,便凑上前去窥探,看之下险些肺也被气炸,那哭喊求饶,不是自己捧着花魁却又是谁?
孙铿当即
“将士西征路苍茫,雪月万里归故乡……”
且话说满堂春花厅内,孙刺史独子孙铿来,秋娘亲自迎上前去,将孙铿请上三楼。
“孙公子这边请。”秋娘声音从走廊内传来。
孙铿呵呵笑,进另间厢房坐定,孙铿瞒着老父出来眠花宿柳,身边只带名家丁。只听秋娘道:“孙公子,沭华没料到公子来得这般早,正在梳洗,还得会儿才能来见客,要孙公子先吃点小菜?”
孙铿往来满堂春多次,也是个熟客,当即*笑道:“不妨不妨,你下去罢,待沭华收拾好让他自个过来就成。”
“还有这玩意。”李庆成哭笑不得道:“要不提前打个招呼,还真着你们道儿。”
秋娘暧昧地笑笑:“有客人就爱这调调儿,从隔壁能看到咱们这儿,声音再略大点,也就听见,但从这处瞧隔壁是瞅不全。”
“这房里夯砖木,置摆设,房梁木柱都有讲究,这间里谈话隔壁听得清二楚,隔壁间说话,这边却听不着。”
李庆成欣然道:“很好,这就将小倌叫来吧。”
秋娘放下琴,亲自出去吩咐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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