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回过神，忙道：“怎不早说？”
那侍卫道：“陛下问你在做何事，卑职回禀许大人在和亭大人喝酒说话，
许凌云不接话，提着亭海生领子，让他坐直些。
亭海生又道：“成婚也是不得已，你知道
，许大人……别给旁
人……说。”
许凌云在亭海生耳边道：“决不多说，
这人口风紧得很……”
亭海生打
个酒嗝，喃喃道：“她不嫁皇上，就得嫁……呼延氏……比起远嫁塞外，更宁愿她……留在京师……”
许凌云冷不防听到这话，心里打个突，呼延氏？那姓氏是东匈奴
支，本是王族。
许凌云笑道：“亭大人说笑，大人身居六部，又是林老门下高徒，还有什烦心事？”
亭海生眯起眼，摇摇头。
许凌云道：“亭大人有心仪女孩没有？若看上哪家闺秀，也好请陛下指桩婚……”
亭海生摇头苦笑，许凌云又端起酒碗，云淡风轻地与亭海生碰，亭海生第四碗酒灌下去，已彻底迷糊。
“不成婚……”亭海生叹道：“她活着，怎就这般苦呢，嫁个不想嫁，想嫁又嫁不到……”
王克克司亲自前来迎亲，靖云公主下车朝南而跪，哭嫁天夜，最后自刎东关前。”
众侍卫不禁动容。
亭海生悠然道：“而后，靖云公主葬身之处涌出眼泉水，得名‘泣血泉’，而匈奴王克克司愤然毁去那双无暇玉璧，东关是以得名‘玉璧关’……从此两族结下深仇。”
许凌云随口道：“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也有人说玉璧关得名是因绝山峭壁千丈，犹如玉璧，毕竟千年前事，已经谁也说不准，来，亭大人，喝。”
许凌云与亭海生碰碗。
“你说……她也要和亲？”许凌云道。
亭海生勉强点头：“林师提……不过朝中谁也不知道……总比和亲好……”
亭海生说毕，横着倒，剩许凌云呆呆坐着出神，本想挖点亭海生私事，不料竟是挖出这个惊天大秘密。
朝中谁也不知道？许凌云眯起眼，也就是说，林懿在许多年前就给女儿预计好婚事？
“许大人！”名御林军侍卫过来：“陛下传你进帐，等两刻钟。”
许凌云道：“情爱之事，本就难说清，像靖云公主，不也是。”
亭海生昏昏沉沉道：“自进林师门下，海生便……没有多少旁念头。”
许凌云心中动，终于套出话来，又道：“亭大人与林姑娘，竟是师兄妹，可把这事给忘。”
亭海生窒，许凌云暗道糟糕，说得太露骨，本已刻意将林婉皇后称呼换为姑娘以混淆视听，不料还是太心急，引起亭海生警觉。
孰料亭海生又道：“唉……小师妹。小师妹是个好姑娘。”
亭海生酒量本差，喝下两大碗烈酒后不免酒意上脸。
许凌云吹响鹰哨，侍卫们纷纷出带鹰出营，进行入睡前最后轮巡逻，唯剩明月当空，篝火旁许凌云与亭海生坐在处。
“来，亭大人喝。”许凌云笑着斟酒。
亭海生喝过第三碗酒，许凌云笑道：“书还在亭大人处？”
亭海生脑中浑浑噩噩，掏出书拍在许凌云身上，许凌云随手收，亭海生搭着许凌云肩膀，满脸醉意，摇摇晃晃道：“许大人，人生总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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