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凛,
李效手背疼痛难忍,此刻终于平些许怒气,却冷冷道:“野性难驯,哪天孤要杀你们这鹰还要来报仇?!唐思,去将狩猎笼子取来,将这些畜生通通关进去,不许放出来!”
鹰队侍卫们终于松口气,他们本是千里挑驯鹰人,若李效时盛怒将猎鹰全部处死,还不如将全队砍头来得痛快。
李效又道:“把帐外那狗胆包天家伙带下去。”
唐思也松口气,以眼神示意侍卫们。
众人虽落魄至此,却仍不知许凌云犯何逆,忙把半昏不醒许凌云抱回帐内,片刻后御林军提笼子过来,将海东青单独笼关着,又把鹰队二十只猎鹰都收进笼内。
初冬之际,销骨河水已近乎结冰,那冷水当头泼下,哗声把趴在地上许凌云与不住扑腾海东青淋个透湿。
“回禀陛下。”唐思在帐外道:“许大人不太好,陛下……陛下开恩。”
“什不太好!”李效咆哮道:“臣子谮礼!豢鹰犯上,简直是无法无天!再提桶水来,浇到鹰奴清醒为止!唐思!再给他求情你就起跪!”
帐外无人敢求情。
接连浇三桶冰水,许凌云又是通天昏地暗狂呕,最后唐思用张矮案把他身体撑着,许凌云才算稍稍好过些,阵濒死剧喘。
海东青听见许凌云叫声,猛扑进帐,救主心切下利爪在李效手背上狠狠抓。
李效手背被抓得出血,当即怒不可遏,海东青本是禽兽,辨不清主次,只以为李效要伤害许凌云,当即疯啄乱抓。
李效痛得大叫,弃许凌云,怒吼道:“来人!”
李效拔刀,海东青却灵敏躲让,直至李效掀起案几,帐内声巨响,海东青扑腾翅膀躲让时双翅方被李效抓住,当即悲鸣声,被倒提翅膀,朝许凌云头上狠狠掼!
变故突生,所有人乱方寸,亭海生酒醒近半,与唐思匆匆赶来,见帐内杯盘狼藉,李效满手鲜血,当即被骇得魂不附体。
李效帐内熄灯,宿无话。
翌日清晨,李效传下号令,全军拔营。
亭海生战战兢兢在帐前伺候,李效身猎装出外,手上缠着绷带,问:“亭海生,按本朝律法,猎鹰伤天子,该处何刑。”
唐思躬身道:“陛下,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请陛下开恩,鹰再怎通晓人性,不过是只畜生,臣斗胆……”
李效喝道:“孤何时问你话!”
李效手上缠圈绷带,在帐内默不作声。
夜渐深,兵士们各自散。
李效冷冷道:“那只海东青呢。”
鹰队二十名侍卫在帐外随许凌云跪着,听李效语气登时打个寒颤,马上有人道:“陛下息怒!这鹰杀不得,是成祖亲手养,陛下息怒!”
李效不作声,唐思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海东青是禽兽,不辨陛下,时冒犯,自古俱是鹰奴代鹰领罚,臣斗胆,请陛下等许大人缓过来再责罚。海东青是大虞祥鸟,请陛下切不可时意气。”
亭海生:“陛下息怒!”
唐思:“快取绷带来!”
李效终于冷静些许,却怒火不减,吼道:“这鹰奴和鹰都疯!来人!打桶水来!把鹰奴拖到帐外去!”
刻钟后。
“给他醒酒,让他在帐外跪着。”李效阴冷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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