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云:“承青以后就是太子罢。”
林婉莞尔道:“承你贵言。”
许凌云缓缓点头,起身笑道:“万世基业,铁铸山川,这就走。”
林婉抱起承庆,与许凌云并肩而行,把他送到宫门,问:“有什向陛下说?”
许凌云摇头道:“不,什也不必说。这本书送他罢。”许凌云掏出书,交给林婉,便转身在黄昏中出宫门。
许凌云点头不语,承庆瞪着许凌云,满脸不悦,许凌云笑着小心地以手指舒开承庆眉头,那锋锐折刀眉与李效如出辙。
“承青,你救性命。”许凌云小声道。
“不。”林婉低声说:“是你救们母子性命。”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小锦盒,许凌云会意接过,小盒沉甸甸,便是明凰殿内玉瓶。
“你打算去哪儿?”林婉道。
许凌云抬眼道:“能不说?”
林婉为人母,昔时恬静娇柔不再,隐约已有点母仪天下气质,对着许凌云却没有半分凌人盛气,只远远站着,注视他许久。
林婉叹口气,道:“许大人。”
许凌云躬到地,说:“皇后亲自来送,凌云受宠若惊。”
林婉回头吩咐几句,随行人都在原地等候,林婉袭暗红色凤袍璀璨华丽,抱着浑身金袍小男孩过来,那小孩仅岁多,能行走,却不怎会说话,两只乌黑发亮眼盯着许凌云看。
“这是皇子?”许凌云莞尔道:“糟,来时也没准备见面礼。”
百年而不朽,时间越长,竹管却越润,犹如附着层美玉般油脂。
银票有二千两,足够许凌云置份产业。
盒底还压着根金木簪,那是李效大婚时用过,旁还有个晶莹寒玉胭脂盒。
许凌云知道自己对李效情谊也瞒不过林婉,林婉本喜欢不是李效,大家物伤其类,如今许凌云卸职离去,林婉便取根李效木簪,赠他留作念想。
寒玉胭脂盒之意则是感激许凌云帮她瞒过与亭海生事,圆房之夜又割血染白绢,瞒过太后。
青石板,夕阳流金遍城,宫中声钟响,内城八门缓缓关上,许凌云形单影只,
林婉笑道:“你若不说,来日万陛下问起,怎回答?”
许凌云:“回江州,父母家在那里。”
林婉:“你家不是……”
许凌云笑道:“虽被抄家,却是长大地方,对江州风土人情熟,也好与扶峰先生做个伴。”
林婉点点头:“扶峰先生膝下无子,劳烦你多看着。”
林婉笑道:“不用,说这话做什,你快走,想着把他抱来给你看看。”说着把儿子放下,许凌云躬身,双膝跪下来,牵着那小孩手晃晃。
许凌云:“叫什名字?”
林婉:“李承青。”
许凌云笑道:“好名字,谁起?”
林婉嫣然道:“扶峰先生。”
她什都明白,许凌云心想。
或许正如亭海生所说,世间总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不管你知道得再多,有通天本事,总逃不过这造化弄人。
许凌云摸出怀中枚乌梅核,收入寒玉盒内,走到太液池畔,把薄冰敲开个洞,将胭脂盒,金木簪并沉进池底。
池对岸,林婉带着群宫女与司监走进御花园。
许凌云直起身,笑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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