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额上满是豆大汗水,韩沧海正要起身,李庆成却先步走到何进面前,躬身拾起信。
“疾风吾儿。”李庆成左手持封,右手捏信抖,背对何进,挡住他视线,念道:“小舅,你看是他字?”
韩沧海起身来接,李庆成却不着痕迹避过,只以手掌挟着让他看。
韩沧海也不多想,对着灯光端详,道:“极像他字,小舅看不出来,但觉得不是他写。”
李庆成侧过身,刻意让何进窥见甥
李庆成还未拆,何进呼吸几近停顿,看着李庆成动作。
孰料李庆成看眼便不拆,随手扔,那信打着旋飞到何进膝前。
“你且看看,是不是你写。”李庆成道。
何进:“殿下,决无此事!”
韩沧海道:“取来看看。”
何进道:“请殿下给臣个戴罪立功机会,今夜可派人从旁监督,让臣前去查明内情,那四名逃兵家或在北县诸地,或于眉山村庄,让臣前去查便知。”
韩沧海看向李庆成。
李庆成心道本还打算看在小舅面上留你命,你既不认须怪不得。
李庆成:“还有事想说。”继而从案上纸下抽出信,扬扬,说:“这是从信使身上搜出信,是你写给自己儿子,是也不是?”
疾风见之下登时气血翻涌,吼道:“父亲!”
头?”
李庆成眉头拧起来。
何进又道:“殿下可详细盘问疾风,这些年里,他是否见过臣?”
疾风登时道:“没有。”
何进道:“那如何断定,这些事,俱是受臣驱使?自殿下抵达江州数日间,臣兵营里共有四名逃兵不告而别,臣先前还在疑惑……韩嵘?”
李庆成冷冷道:“不,小舅,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自己做过,不是?小舅你纵然认得出他字,但他自己是否写过这封信,看就知。”
“何进,你自己看看?读出来。”李庆成调侃声音传来。
何进这下彻底完,只要抽信碰就死,不碰信,又显得可疑至极,说信上有毒?李庆成定会问:你是怎知道?
怎做都不行,身边亲兵早被李庆成吩咐拦在府外。
疾风也被架走。
何进自若道:“不是写,从未有过此事。”
疾风愕,李庆成道:“把他带下去。”
张慕与方青余马上把疾风架下去。
李庆成拆开信封,却不取信纸,自言自语道:“但这信上是你笔迹。”
何进几乎完全忘此事,此信沾手即死,不管李庆成还是疾风,得信定会拆看,如今李庆成和疾风都活着,也就证明这封信并没有交到任何个人手中。
韩沧海眯起眼,思索片刻,起身抱拳道:“殿下,臣今日确是听何进提及此事,早间何进派人前来知会,便因兵营内离奇消失四人,当时并未多想,只道是寻常逃兵,如今看来,确有蹊跷。”
李庆成听就知道何进不见信使回归,定是提前作好布置,暗叹此人老辣,淡淡道:“小舅你坐。”
何进又道:“臣从功曹之职十年,领江州预备军统领,兢兢业业,从不敢生他念,片忠心日月可表,恳请殿下明察。”
韩沧海沉吟不语。
李庆成早就料到何进会有这招,缓缓道:“再问你次,你是全不知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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