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弓名唤‘破月’。”方青余淡淡道:“是千年前便流传下来,镇守玉璧关神兵
这些日子他手持韩沧海兵符,调动全城兵士,韩沧海留在府内不管不问,任由李庆成放手施为。
韩沧海夜间仿佛老许多,孤寂地坐在厅堂中央。
李庆成笑道:“这里都是证据,小舅,你看。”
“何进,东海池州人士,十四岁入江州投前任江州刺史,外公,小舅父亲韩廷,任文书之位。五年后先帝辗战江南,江州全境归顺,何进因谋策有功,遂提拔为佐吏。”
韩沧海声音遥远而陌生:“他犯下何罪?”
李庆成扬眉,笑道:“小舅,不能看着你死。”
韩沧海依旧站着,李庆成把纸包朝他推推,韩沧海接过时手颤,碎纸如花蝴蝶般飞满厅。
李庆成:“这药……”
韩沧海:“罢,人已死,不必再说。”说毕转身出厅,李庆成道:“何进手下须得彻底搜查,小舅。”
韩沧海头也不回道:“全凭殿下吩咐。”话音落,离府而去。
“何进!”韩沧海个箭步上前,何进颤抖着避开他手。
“韩嵘……”何进喘息着道:“……”
何进声音渐低下去,手指缩回,犹如鸡爪般不自然地痉曲着。
李庆成道:“小舅,此人罪有应得。”
“殿下,这都是你预料之中。”韩沧海声音低沉而悲痛。
李庆成懒洋洋道:“功曹专管官吏考核,与朝廷互通政绩,何进二十岁时平东疆将军之乱,不费兵卒,扶助方家夺权上位,解去父皇腹背之危,也与方大将军之女方氏结下良缘……啧啧。这里有他书信。”
韩沧海说:“何进昔时曾与臣提及,他对方氏乃是心仰慕,并无他想。”
李庆成笑道:“也宁愿相信是这样,去年秋后京师生变,方皇后派人带把弓,封信到江州,送给何进,令他说服你,举江州全州兵力归顺于朝廷。”
韩沧海缓缓道:“他只交给封信。”
“嗯……”李庆成掏掏耳朵,使个眼色,方青余捧着把搜到弓上前。
李庆成看会,说:“厚葬,张慕与方青余去领兵符,彻底搜查江州军预备兵营。”
是年七月,何进毒计未曾启动便已全盘伏诛,李庆成干净利落地把这场变乱扼杀在萌芽期。方青余与张慕带着黑甲军彻查整个兵营,几乎将每寸地皮翻个遍,在何进住所底下发现个暗格。
暗格内是与方皇后多年来通信,份潜伏进预备军内亲信势力名单。
张慕按着名单抓捕所有人,佰长以下共六百四十余,尽数押至寒江边斩首。
三天后,大箱书信被送抵江州府,李庆成亲自来。
李庆成欣然道:“是。”说着解开个纸包,递给韩沧海:“小舅,你看看。”
韩沧海怔怔看着何进尸身,长叹声。
“何进这些年来在你兵书上下毒。”李庆成径自道:“你已中慢性毒药,此毒潜伏于你体内,毒发时将散去身功力。”
“这封信,也是他派人交给疾风,此人早与朝廷方家暗通消息,若不及早诛去,只怕多生变数。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韩沧海静许久,声音带着些沙哑:“你既已全盘谋策好,又何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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