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颤声道：“愿追随殿下。”
天明时分，张慕与唐鸿大捷归来，将京师派来
两处伏兵打得落花流水，杀敌八千，俘敌千余。
李庆成坐在帅帐外
处木垛前，赤着上半身，肩背间缠着厚厚绷带，斜过胸口，断去手指根部洒上
金疮药。韩沧海在帐内与李巍叙话，方青余在李庆成身前蹲着，看他吃油炸丸子，像条忠心耿耿狗。
张慕回
火把林立中，李庆成脸色苍白，期待地看着李巍，李巍缓缓摇头，目中现出抹难言神色，李庆成又拔出匕首，猛地抬手回扎，刺在自己肩上！
“不！”方青余大吼道：“庆成——！”
李巍个哆嗦，李庆成拔出匕首，正欲再朝自己身上捅，方青余猛地扑过来，二人滚下马。
“你何苦！”方青余大吼道。
李庆成踉跄起身，皮甲上满是鲜血，李巍翻身下马，道：“庆成……四叔明白。”
说毕轻轻抽出腰畔云舒剑，抹冰寒剑锋白亮若万年沉潭之雪。
李巍止哭声，看着李庆成。
李庆成右手竖持云舒剑，左手平平抹过剑身，将剑锋扣在无名指与小指之间，抬手掠。
刹那间削铁如泥神兵将他小指头削下来，飙出道血线！
“殿下！”士兵们纷纷大吼抢上前。
副笑嘻嘻模样，正要上前去，却被李庆成扯住马缰。
“
不会把他交给你，四叔。”李庆成驱马上步，拦在方青余身前，冷冷道：“四叔想做什
？”
李巍道：“你养此*佞小人又有何用？休要自毁基业，庆成！把他交出来，让亲手杀他，攻京师时，四叔愿为你打头阵。”
方青余驻马良久，最后道：“庆成，别忘青哥。”说毕抖马缰。
“不！”李庆成喝道：“拦住他！”
李庆成道：“四叔，给你两条路走。”
“：跟回去，助攻京，京师告破后，依旧当你北良王。二：率军离开这里，你可帮方家，也可回你北良，待平定京师后，第个诛便是你。”
李巍发着抖下跪，李庆成说：“这手指，匕，暂且算替方青余还你，你听，四叔。”
风里传来临死惨叫，拼杀声响彻夜空，北天夜幕下燃起连绵大火。
“唐鸿在火攻。”李庆成眉毛动动，注视李巍双眼：“方皇后迟早会败，堂妹归根到底因她而死，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向她复仇。”
“庆成！”方青余纵马冲上。
李巍怔怔不语，李庆成咬得唇色发白，好半晌后缓过来，沉声道：“如今庆成懂，这断指之痛，够弥补方青余罪？”
说毕将云舒剑归鞘。
方青余情急吼道：“庆成！”
李庆成喝道：“退下！这里没你事！”
李庆成策马上前，问：“四叔，没有别办法？”
李巍：“庆成，你无妻女，不知骨肉之痛，将你堂妹交予这畜生，朝竟死在冰天雪地里，女儿呐——”李巍须发斑驳，不复昔年入京时俊朗倜傥模样，当即放声大哭。
李庆成喃喃道：“圣人有言，丧骨肉至亲之痛如断指不可再生，四叔，明白。”
李巍在旷野中大哭出声：“你不明白，庆成！你不明白！让杀这畜生，四叔愿尽忠于你……”
李庆成道：“但女儿是你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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