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战伊始,李庆成已足足有十二个时辰没有合过眼。
方青余:“没有那快能破城,里面还有万多人。”
李庆成知道不可能再劝和,镇东军素来不服朝廷管辖,撞破内城门后,势必是最后战役,也是场不死不休血战。
“御林军去守住各大宫门,以防方皇后逃跑。”李庆成道:“抓住她以后不许伤她,要留着她命。”
所有人静静看着李庆成,李庆成道:“撞车还没有来?小舅呢?”
“回禀殿下。”名传令兵道:“韩将军部队死伤最为惨烈,黑甲军牺牲三万八千名将士,韩将军正在城外收敛袍泽尸体,攻城车马上就到。”
“破城首功应当记在韩将军身上。”唐鸿道:“是谁先杀进城门?”
李庆成深吸口气,静静站半晌。
“既是如此,便赦你们。”李庆成冷冷道,抽剑横挥,云舒剑将最近百姓头颅削下来,那人颈中鲜血狂喷。
“但以天子之名!”李庆成喝道:“诅咒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李庆成喘着气,收剑归鞘,面前是条洒满金辉长街,尽头通向皇城。
外城告破,群鹰在天际翱翔,唐鸿对地形熟得不能再熟,分四队兵,在军鹰指引下绕过整个京城外区,巧妙避开方家镇东军埋伏地点。
杀——”
五万兵马填进京城,城墙全面告破,黑甲军如潮水般退回,缓缓撤军。
群鹰在朝晖中展翅飞起,覆盖大半个京城巡逻领域,李庆成策马在胶泥鲜血中入城,身后跟着张慕引领八十名鹰卫。
城墙高处,面目焦黑守城军发着抖,放下手中石块与刀剑,哆嗦着跪下。赫然是京师中百姓。
“方皇后连百姓都押上来守城?”李庆成缓缓道。
方青余答:“是,明白。”
李庆成疲惫道:“他不会稀罕这功勋,当年和父皇攻打京城时也是,城门告破后他就走。”
张慕看着李庆成,声不吭。
方青余笑道:“你去歇会。”
李庆成道:“不碍事。”
占据巷口战地后,唐鸿以军鹰传令,四队与殷烈汇合包抄,沿路碾进京城中心。
于天空朝下看,京城四街三千巷,错落林立民宅之间缓缓绽放出朵四瓣鲜血之花,到处都是鲜血飞溅石砖,尸横就地兵士。
最终萧眿、殷烈二人镇守八大外城城门,唐鸿与方青余、张慕三人在内城门南华门外汇合。
李庆成身边已聚集三千御林军,于市口处远远看着南华门。
都骑军死伤近半,其余俱被方青余所俘,押到城外,此刻内城处直到皇宫,只剩下方家亲兵——镇东军。
名鹰卫回报道:“殿下!镇东军派出士兵手持利刃督军,人监督十人,凡是意图逃跑人便临阵斩杀,推下城去!”
李庆成缓缓点头,看着那被源源不绝押下来百姓。
“谁说缴械不杀?”李庆成道:“谁下命令!刀斧手预备!”
百姓队中登时疯狂哭喊,爬过来抱着李庆成战靴,李庆成狠狠抬脚踹开,大吼道:“你们这些愚民!你们杀多少保家卫国将士!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能减轻你们半分罪孽!”
“殿下……”殷烈喘着气回报:“韩沧海将军下命令,请殿下以苍生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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